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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2章 叶秋要摇人（第2页）

小满走过来，默默蹲下，将手搭在他肩上。慧觉立于身后，合掌低诵半夏经文。老兵吹响铜哨，哨声悠远，如送魂归乡。女兵洒出最后一片铃兰花瓣，花瓣随风飘向海面，像一场温柔的雪。

那一刻，整艘船仿佛成了移动的祭坛，祭奠所有被夺走的母亲，祭奠所有被斩断的亲情，祭奠所有曾以为再也无法听见“孩子”二字呼唤的灵魂。

日正中天时，船靠岸。

归家所早已戒备森严。留守的五人组全员持械警戒，屋顶架设了热感应雷达，院墙四周埋设了震动预警装置。他们知道，冷崖虽死，但极境的“清道夫”不会放过任何漏洞。

果然，刚踏入院门，地底传来异响。

慧觉猛然抬手：“退后！”

话音未落，地面轰然炸裂，三道黑影破土而出，身披暗灰战甲，面罩全覆盖，手中握着高频震刀，刀刃泛着幽蓝电光。

“第三代‘无心者’。”慧觉沉声，“比我们当年更彻底??连痛觉都被屏蔽了。”

三人呈三角阵型扑来，速度极快，刀锋划破空气，带起刺耳尖啸。

阿原一闪，玉符横挡，震刀劈在符面，竟被弹开三寸。他借力翻身，一脚踢中一人腰侧，对方却毫无反应，反手就是一刀横扫。

“他们感觉不到痛！”小满惊呼，“攻击无效！”

杀手怒吼一声，长刀出鞘，与其中一人硬拼三招，火星四溅。可对方被砍中两刀仍不停歇，反而越战越猛。

“必须破坏神经中枢！”慧觉大喊，“后颈第三节椎骨！”

老兵果断出击，铜哨塞入口中，吹出一段高频音波。那音波无形，却让两名“无心者”动作一滞。女兵趁机掷出特制麻醉镖，精准命中目标后颈。

一人倒下，另外两人却猛然自爆！

轰隆巨响中，火光冲天，院墙坍塌半边，竹林化为焦土。

阿原护住小满，被气浪掀翻数米，嘴角溢血。他挣扎起身，只见废墟中缓缓走出一人??身形瘦削，穿黑色长袍，手持一根银白色权杖，杖头镶嵌着一颗跳动的晶体，像是活物心脏。

“冷渊。”慧觉眼神骤冷，“冷崖的兄长，极境‘审判庭’首席执行官。”

那人摘下面罩，面容与冷崖有七分相似，却更加阴鸷。他盯着阿原，声音如冰：“你杀了我弟弟。”

“是他选择了火。”阿原抹去嘴角血迹，“我只给了他听见母亲声音的机会。”

冷渊冷笑：“你以为那是忏悔？那是崩溃！他毕生追求理性极致，却被一段录音击溃心智，多么可笑！这证明情感果真是毒药??它让人软弱，让人失控！”

“那你为何还活着？”阿原反问，“如果你真信这套，为何不把自己也改造成机器？”

冷渊眼神一颤，随即恢复冰冷：“我不需要情感，但我需要掌控它的权力。现在，交出水晶瓶和基因图谱，否则，这座归家所，连同你们所有人，都将化为尘埃。”

阿原笑了。

他缓缓举起玉符，另一只手取出母亲的水晶瓶，轻轻摇晃。

雾气升腾，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阿原……慢点跑，别摔着……”

冷渊瞳孔骤缩。

阿原又打开小满的录音机，播放103号母亲哼唱的童谣；老兵吹哨，女兵洒花，杀手低吟……唤醒阵列再度启动。

“你听。”阿原一步步逼近，“这不是毒药，是解药。你弟弟最后听见了，所以他死了??不是死于爆炸，是死于终于记起自己也曾是个孩子。”

冷渊咬牙，权杖高举，晶体剧烈pulsing，释放出强大电磁脉冲。整个归家所的电子设备瞬间瘫痪，连水晶瓶的雾气都开始紊乱。

“我会让你们全都回归虚无！”他怒吼，“没有记忆，没有情感，没有‘家’的概念！这才是真正的净化！”

就在此时，103号突然冲出。

他没有武器，只有一双颤抖的手。他扑向冷渊，死死抱住对方的腿，仰头嘶喊：“我娘……我娘还在等我回家！你说没有家？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胸口这么疼？为什么我想哭？为什么我……不想再做一个‘非人’！！”

冷渊愣住。

那一瞬，他看到了什么？

是一个少年眼中从未有过的光??那是渴望，是执念，是爱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