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席上的哭泣声越来越多。而在座的法国人大多面有喜色或露出轻松的表情,佛郎索瓦脸色也稍好一点。
接着,法官宣布闭庭。他敲了敲法槌:“将被告人带出法庭!”
两名法警架着叶纵横向外走去。他戴着手铐脚镣,走得不快。经过旁听席时,他感到了越南人民投来的炽热眼光。他侧过头,礼貌地对他们笑了一下。
一个穿着蓝色“奥黛”的越南女孩忽然从旁听席中冲出,抱住叶纵横的脸,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法警吓了一跳,一棒将她打翻在地,还不解气,又在她身上狠打了几棍。
“走了!”叶纵横用双手拉了一下这法警,法警差点扑倒在地,他惊愕地看了看叶纵横,只能随他而去。
因为三日后就要执行死刑,法警按惯例将叶纵横押到重罪法院后面的死囚看守所。这里是短暂看押死囚的地方,陈设简陋,但还算干净整洁。
叶纵横被关在最里间的一间牢房,门是粗粗的铁栅栏,只有一间小小的窗,一张小床,远远的还有一个便桶。
这里显然是不能晒太阳了,他戴着脚镣手铐在床上躺下,忽然想到了课文中“把牢底坐穿的”革命者。这次真的没救了?如果真的不顾一切逃走,后果会怎样?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入睡了。
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忽感觉到脑子里有动静,他调整频率,接收到艾西娅慌乱的声音:“主人,主人,你还活着?”
“是的!”
“我们收到你的信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
叶纵横一去几日没有消息,容素素心里本来很是不安,艾西娅却说联系了一次,说一切都好。
这一日下午,有人敲门,却是张明西,他拿来一封信,说是让娜给容素素的,通过刚试运行的航空邮政寄来的。
容素素拿着这封信,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问张明西:“耀庚(张明西族名),这几天没异常情况吧?”
张明西迟疑了一下,道:“佛雷德上校和巴斯安中尉去河内了。巴斯安还让人拍了菉塘营的照片。”
“他们去河内干嘛?”容素素隐隐约约觉得有大事发生。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恐怕与少帅有关。”张明西微皱着眉头,“要不看看信里说什么?那机长说情况紧急。我还有公干,先告辞了。”
张明西走后,容素素心情紧张地撕开信,看到第一句话,她脚一软便站不住了。容小竹忙过来将她扶到沙发上。
容素素双手颤抖着将整封信看完,整个人像傻了一下,信纸从手中滑落也不知道。
容小竹大惊,她从没见到二奶奶这个样子,想是出了大事。她从地上捡起信纸,容素素一把抢到手里,对容小竹道:“速请高飞鸿、蒋智、沈雷前来议事!”
“蒋少爷应该在上课?能不能晚一点?”容小竹问道。
“别废话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