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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2章略施小惩一（第1页）

回忆总是让人感慨唏嘘甚至是痛苦的，所以啊，当天晚上，芙莉莲、伊蕾娜、安妮本妮以及菲伦四人便在采购和游逛结束后连夜离开了那个让芙莉莲有着诸多不甚甜蜜的回忆的小镇。

在离开了气候相对宜人的兰特地区后。。。

夜色如墨，缓缓铺展在边境小镇的屋檐之上。月光洒落在那枚暗色戒指上，泛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仿佛某种古老的契约终于被重新唤醒。芙莉莲仍跪在老人面前，额头抵着他的膝头，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他褪色的衣角。那双手??曾经握剑斩魔、如今布满褶皱与斑驳的老手??轻轻抚上了她的银发，动作缓慢却坚定，像是怕惊扰一场做了四十年的梦。

“你还记得……那天的钟声吗？”老人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却带着笑意。

芙莉莲抬起头，眼眶通红，却努力扯出一个笑：“第三声响起的时候，我把戒指戴上了。”

“我一直记得。”他说，“从那以后，每当我听到钟声，都会下意识数到三。”

她怔住，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原来那些她以为只有自己独自背负的记忆，其实也深埋在他生命的每一道年轮里。不是遗忘，而是珍藏；不是放下，而是等待。

伊蕾娜远远地看着，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她从未谈过真正的恋爱，总是以“天才魔女不需要感情拖累”来自我安慰。可此刻，她竟有些羡慕起这对迟来重逢的笨蛋。他们用一生误解彼此，又用一句话便让所有遗憾化作温柔的潮水。

她转身欲走，却被一声轻唤叫住。

“伊蕾娜小姐。”老人朝她微微点头，“谢谢你带她回来。”

伊蕾娜一愣，随即扬起下巴，故作潇洒地甩了甩头发：“哼，这可是本小姐最成功的魔法仪式??‘唤醒沉睡蠢货之心’！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要是早听我的，也不至于浪费四十年。”

老人笑了，芙莉莲也破涕为笑，抬手抹去眼角残泪。

“或许……正是这四十年，才让我明白什么是爱。”芙莉莲低声说，“我以为克制就是保护，距离就是仁慈。可真正的爱，不该是逃避，而是面对。”

老人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那枚属于她的戒指：“你说它是护符，可我觉得，它更像是一封信??一封你不敢寄出的情书。”

芙莉莲心头一颤。

是啊，那枚戒指里封存的不只是魔力，还有她不愿承认的心意。每一次感应到他生命波动时的安心，每一次梦见他受伤而惊醒的恐惧，每一次路过旧战场时脚步不自觉停顿的怅然……这些都不是“感谢”能解释的。

“我错了。”她轻声道，“我不该用理性去否定情感。精灵活得久，不代表就能冷眼看世事变迁。人心会变，哪怕千年万年，也会为一个人动摇。”

老人凝视着她，眼中映着月光，也映着她年轻的容颜：“你一直没变老，对吧？”

“精灵的寿命漫长。”她点头，“但我感觉……自己刚刚才真正开始活着。”

风再次吹起，卷动屋前风铃叮当作响。远处山林传来夜鸟啼鸣，天地静谧得如同只为倾听他们的对话。

“所以……”老人缓缓站起身，虽动作迟缓，但眼神坚毅，“你要在这里待多久？”

芙莉莲望着他，认真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你。”

“那就别走了。”他说，“春天快到了，我想看看花，和你一起。”

她笑了，眼泪却又一次落下。

这一次，不是因为悔恨，而是因为幸福来得太晚，却又恰好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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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位面夹缝的幽暗深处，一团模糊的阴影缓缓凝聚成形。那是一只体型庞大、毛茸茸的黑熊，尾巴末端闪烁着星点般的光芒。它打了个哈欠，爪子懒洋洋地拨弄着面前一面半透明的水晶镜，镜中正映出芙莉莲与老人相视而笑的画面。

“啧，又是圆满结局。”提伯斯眯着眼睛，语气慵懒，“人类真是麻烦，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非要绕几十年。不过……”它顿了顿，嘴角咧开一丝诡异的笑容，“这种执念与遗憾交织的情感波动，倒是绝佳的能量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