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盖着一枚火漆印章??正是奥伊萨斯特北方分会的徽记。
“这是埃兰德当年签署的学徒推荐令副本,我在黑市花了大价钱弄来的。只要出示这份文件,就能证明他曾有两名直属弟子隐居边境,如今奉师命归来参加考试。合理吗?完美吗?不。但在混乱中,它足够让人迟疑三秒??而这三秒,就是我们的机会。”
安妮听得怔住:“你……早就计划好了?”
“我一直知道你会铤而走险。”伊蕾娜凝视着她,“所以我为自己也留了后路。我不是为了赢你才参与这件事,安妮。我是为了……走出那个永远活在姐姐阴影下的牢笼。”
屋内陷入短暂寂静。
最终,芙莉莲淡淡开口:“距离初试还有六小时。你们需要休息、净化、伪装。我会布置一层幻象结界,掩盖你们的气息波动。菲伦,去准备染发药水和旧式长袍。这场戏,要演就得像真的。”
当阳光终于穿透窗帘缝隙时,公寓已焕然一新。
安妮换上了灰白色复古长袍,头发染成浅褐,眉心贴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符纸??那是压制灵魂反噬的临时装置。伊蕾娜则披上深蓝斗篷,颈间挂着一枚不起眼的水晶吊坠,实则是记录考场全过程的秘术道具。
“记住规则。”芙莉莲最后一次叮嘱,“不要过度使用埃兰德的记忆。每调用一次高级知识,污染就会加深一分。你们只能用最基础的光明魔法,装作一位年迈却底蕴深厚的考生。”
“明白。”安妮握紧小熊提伯斯,“我会小心。”
“还有。”芙莉莲递来一只小巧的沙漏,内部流动的不是沙子,而是液态星光,“这是我祖父留下的‘时隙之眼’。若情况危急,翻转它,可以暂停外界时间三十秒。仅限一次。”
安妮郑重接过,收入怀中。
出门那一刻,街道依旧宁静。可她们都知道,风暴已在酝酿。
北广场早已人山人海。数百名考生聚集在高台之下,等待初试开始。评审席上坐着三位身穿金边长袍的老者,其中一人正是监察局局长克劳迪乌斯,鹰隼般的眼眸扫视全场,似乎在搜寻什么。
“看那边!”有人惊呼。
所有视线随之聚焦入口处。
安妮与伊蕾娜并肩走入广场,步伐沉稳。那枚金色徽章悬浮于安妮胸前,熠熠生辉。人群中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那是……圣杖之证?谁拿到了资格?”
“不可能!今年根本没有发放新的圣杖凭证!”
“等等……那个女人……她是不是长得有点像传说中的埃兰德?维瑟斯画像?”
克劳迪乌斯猛然站起:“通报姓名与所属分会!”
安妮抬起头,声音清晰而平稳:“我是埃兰德?维瑟斯,奥伊萨斯特北区分会前守护者。因闭关修行百年,今日携两名弟子重返协会,申请参与本年度魔法使等级认证考试。”
全场哗然!
“荒谬!”一名评审怒拍桌子,“埃兰德早在第三纪元末便死于位面事故!你竟敢冒充传奇人物?”
“是否冒充,诸位一看便知。”安妮平静取出那张火漆信笺,同时将左手按在认证石碑上。
石碑嗡鸣震动,金光流转。
【识别通过。用户ID:L-771,权限等级:五级光明系魔法使,历史记录完整,无违规备案。】
评审们面面相觑。
克劳迪乌斯眯起眼睛:“即便身份属实,你也已脱离协会建制逾三百年。按律,需重新进行全部考核,且不得享受任何特权。”
“理所当然。”安妮微微一笑,“我愿接受一切测试。”
就在此时,伊蕾娜上前半步:“作为其弟子,我也申请参试。”
石碑再次亮起,显示出“附属学员”的标识。
人群骚动更甚。谁都没注意到,天空云层深处,一道隐形的监察魔眼正悄然转动,将一切传回中央塔楼。
初试很快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