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_???
安妮没理会那个秃头大叔的话,她眼下更关心的则是另一个问题,所以,她先是用力吸了吸小鼻子,看着串在签子上即将被架上火堆的陨铁鸟,然后好奇地问道:
“雷大叔。。。
月光洒在窗台,映得地板上那块黑色毛发泛起幽微的光泽。安妮的手指轻轻抚过它,仿佛还能感受到提伯斯体内流动的暗影之力。那不是普通的魔宠残迹,而是它真身崩解后留下的印记,如同灵魂剥离时掉落的一片鳞。
她闭上眼,耳边又响起那声咆哮??不属于这世界的声音,来自深渊最深处的回响。而此刻,她的胸口忽然传来一阵隐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脉里苏醒,缓慢爬行。
“你感觉到了吗?”芙莉莲站在门口,声音低沉。
安妮点头:“心跳……不一样了。每一次搏动,都像有回音。”
“双生之魂一旦觉醒,便无法逆转。”芙莉莲走进屋内,将青铜典籍放在桌上,“你的意识正在被拉向暗影界域。梦境会越来越真实,现实则逐渐模糊。若不加以控制,你会在某一夜彻底沉入黑暗,再也无法归来。”
伊蕾娜端着茶杯走来,银发垂落肩头。“所以我们要抢时间。”她说,“一个月后的五级魔法师资格考核,是唯一能让你获得正式身份的机会。只有成为合法注册法师,才能申请‘跨位面共生体’的特殊豁免权,否则监察局迟早会以‘潜在威胁’为由,把你和提伯斯一同封印。”
菲伦靠在门框上,握紧了短剑的柄。“他们不敢动安妮。”她冷笑,“谁不知道她是这次事件的关键?没有她,裂缝根本关不上。”
“可正因为她是关键,才更危险。”芙莉莲翻开书页,指向一段用古咒文写就的禁术记录,“高层中有人一直在推动‘影契清除计划’??凡是与深渊建立契约的生命体,无论是否受控,皆视为污染源予以净化。莱恩虽暂时保下了你们,但他只是区区三级监察官,上面一道密令就能推翻一切。”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安妮缓缓站起身,手臂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她的目光已不再动摇。“那就让他们看看。”她轻声说,“什么叫做光与暗共存的灵魂。”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绷紧的弓弦。
清晨五点,天还未亮,安妮已在后院开始冥想训练。她盘膝坐在结界阵中央,双手交叠于膝上,口中默念《影语者手札》中的古老祷词。这是芙莉莲从典籍中破译出的双生共鸣术式,能够稳定她与提伯斯之间的灵魂链接,防止精神被单方面拖入深渊。
起初,每次进入深层冥想,她都会看见那道裂缝??扭曲、蠕动,边缘布满利齿般的符文,从中伸出无数触须般的手臂,试图勾住她的意识。而每当这时,提伯斯的低吼便会响起,一道紫焰横扫而过,将那些幻象焚尽。
但随着练习加深,画面开始变化。
她不再只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踏入裂缝之中。
第一次真正“进入”那个世界时,她几乎崩溃。
脚下是无边的黑沙平原,天空悬浮着七轮血月,地面裂开无数口子,喷吐着墨绿色的雾气。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塔,通体由骸骨堆砌而成,塔顶缠绕着一条巨大锁链,直插入虚空。而在塔前,跪伏着成百上千个影子生物,它们形似野兽,却长着人类的眼睛,齐声吟唱一首她听不懂的哀歌。
“这是……暗影界域的记忆?”她颤抖着问。
一个声音在她脑中回应:【这是你的过去。】
她猛地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头巨大的暗影熊,正是提伯斯的完全形态。它的眼眸如燃烧的星辰,俯视着她,却没有说话。片刻后,它抬起爪子,指向巨塔。
“你想让我去那里?”安妮喃喃。
巨兽点头,随即化作一团流动的阴影,涌入她的影子里。
那一刻,她猛然惊醒,冷汗浸透睡衣。窗外,晨曦初露。
“你深入得太快了。”当天下午,芙莉莲检查她的精神波动曲线时皱眉,“双生之魂的共鸣不该如此剧烈。你在梦中接触的,不只是提伯斯的力量,还有‘守门者’的职责??那是守护位面壁垒的存在,一旦承袭,就再也无法退回到普通人的生活。”
“我不需要退回去。”安妮握紧拳头,“我只想弄清楚,为什么我会成为契约者?为什么偏偏是我?”
芙莉莲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也许……因为你本就是被选中的容器。”
“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