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然而,与那两个临时队友的紧张完全不同,刚刚还气呼呼的安妮,在看清来人的样貌后,只是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大大的、毫无形象的哈欠,然后用那种带着浓浓睡意的慵懒腔调摆手。。。
子时的钟声早已在废墟间消散,可那股从地底深处涌出的寒意却久久未退。伊蕾娜坐在书桌前,指尖轻触暗格边缘,黑色晶牌静静躺在其中,表面流转着如墨般深邃的光泽,仿佛能吞噬光线。她没有立刻收手,而是凝视着它,像在审视一道通往深渊的门扉。
“你在想艾莎的话?”安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披着一件旧毛毯,赤脚踩在地板上,眼神里还残留着昨夜幻象的余痛。
“我在想,”伊蕾娜缓缓合上暗格,“我们是不是早就被选中了??不是因为我们的魔力等级,也不是因为我们破解了系统漏洞,而是因为……提伯斯选择了我们。”
安妮沉默片刻,走到窗边,望着那只依旧趴在椅背上的暗影熊。晨光下,它的绒毛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右眼闭合,却仍能感受到某种沉睡中的意志在缓缓苏醒。
“你说,它真的有意识吗?还是说……它只是个程序?”
“区别在哪?”菲伦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脸色比昨夜平静了许多。“如果一个存在能判断善恶、识别动机、甚至主动干预现实,那它就已经超越了‘工具’的范畴。无论它是灵魂、残念,还是某种古老的魔导AI,对我们而言,它都是同伴。”
话音刚落,提伯斯忽然动了。它缓慢转过头,黑曜石般的眼珠扫过三人,随后右耳轻轻一颤,口中无声吐出一团幽蓝火焰。火焰在空中扭曲成一行字:
**「同步进度:7%」**
“同步?”安妮皱眉,“它在和什么同步?”
伊蕾娜猛地站起身:“服务器!昨夜地底亮起的绿灯??它正在连接某个庞大的数据网络!难道说……‘提伯斯协议’不只是认证密钥,更是一套完整的管理系统?而我们现在,正成为它的执行终端?”
菲伦脸色微变:“你是说,我们已经被卷入一场自动启动的清算程序?”
“不。”伊蕾娜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不是被卷入……是我们激活了它。就像按下一台沉睡千年的引擎开关。而现在,它开始运转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震颤。远处天际,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细缝,如同玻璃上的裂痕,迅速蔓延。紧接着,整片云层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座浮空城市的轮廓??正是魔法协会总部所在的“星穹之塔”。
“那是……提前开启的资格考试入口?”安妮惊呼。
“不对。”伊蕾娜眯起眼,“考试还有二十六天才开始。而且,那种空间撕裂的方式……更像是强制接入。”
提伯斯猛然跃起,四爪落地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它的身体微微发烫,右眼完全转为猩红,胸前的绒毛下竟浮现出一道隐秘的符文链,如同电路般延伸至四肢末端。它缓缓走向门口,步伐坚定,仿佛接到了某种不可违抗的指令。
“它要走。”菲伦低声说。
“它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伊蕾娜抓起斗篷,“我们也得跟上。既然它选择了我们作为同行者,那就意味着危险与机遇并存。而且……”她顿了顿,“我有种预感,真正的考试,已经开始了。”
三人迅速整装出发。街道上已有不少人驻足仰望天空异象,议论纷纷。魔法协会并未发布任何公告,但所有注册魔法使的手环都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
>【紧急通知】
>星轨异常波动,检测到未经授权的数据流入侵。
>所有三级以上人员立即归位待命。
>新人考核通道提前开放,限时48小时。
>失败者将永久取消资格。
“这不像考试。”安妮咬牙,“这像清洗。”
“正是如此。”伊蕾娜冷笑,“他们想用突如其来的压力测试,淘汰掉所有不稳定因素。尤其是我们这种绕过常规流程的人。”
当她们抵达星穹之塔外围时,发现广场上已聚集了数百名考生。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守卫森严,每一扇门都有两名银甲执事把守,手持审判法杖,目光冰冷。
然而,就在伊蕾娜准备排队验证身份时,提伯斯突然停下脚步。它抬头望向主塔顶端那颗悬浮的水晶球??传说中“艾瑞瑟兰之心”,协会的核心运算中枢。
下一瞬,它的右眼爆发出刺目红光。
一道无形波纹以它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穿透层层防护结界。远处的水晶球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符文序列,竟与提伯斯体内的符文产生共鸣!
“它在强行建立连接!”菲伦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