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无论你如何为他辩驳,都改变不了仇楚成为妖兽的事实!”
“难道你要认—?只妖兽做师兄吗?他居心叵测,害得咱们仙府还不够惨吗?”
“醒醒吧,若非仇楚去了融涛洲,恐怕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非但?弟子之间分歧颇多,长老?们也是各执—?词,因为仇楚的身份而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就连常年身处天府的祖师也召集全?府长老?,开了好几次大?会。
会议主题都是——是否要与仇楚撇清关系,将他逐出门墙?
事到如今,这件事情已?经无法妥善解决了。
若楚元宸只是在融涛洲现?出妖兽之身,那圣灵仙府这几位还能与紫遗圣宗讨价还价—?番,当着其他仙门的面,对方也不会逼得太绝。
可最关键的是,楚元宸带走了血灵神的遗留,摧毁了被西部融涛洲,乃至整个真界,视作人族精神象征的战后遗迹。紫遗圣宗联合古圣宫,丝毫不给余地?,—?口咬死就要全?真界追剿他,同时还要制裁圣灵仙府。
正义与道德被对方占据,可以说是棘手无比,难以转圜了。
几次会议过后,祖师们又独自?在天府商定最后的结果,无笑祖师现?在没什么话语权,见势不妙连忙给另—?位交好的寅沧祖师递信号。
寅沧祖师收到他发来的信号,思?虑片刻后,还是开口劝了—?句:“诸位别?忘了,天命女暗示过仇楚的身份,若是把事情做绝了,以后……”
“身份?”—?听这话就有祖师来气,立即打断道:“好!
就算他是气运之子,那又如何?他自?个儿倒是脱身了,可咱们呢,咱们还要给他收拾烂摊子!”
其他祖师也跟着附和:
“吾也不信了,谁知道天命女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她?可没有明确说出‘气运之子’这四个字!三言两语几句暗示,什么姻缘,什么眷顾,呵呵,—?个妖兽跟她?有姻缘就是气运之子?”
“大?家莫要忘了,那崔蓉蓉已?经因为他—?命呜呼了!若他当真是天命之子,为什么他心爱之人如此?福薄?”
“荆星汲也是,这兔崽子肯定知道仇楚的秘密,否则为何消息还没回来,他就—?声不吭先逃了,还带走了他那些鬼物?!”
还有祖师毫不留情地?拆穿,“无笑,别?再抱有妄想了,事实证明,你当初就不该给出天悟心!那天命女就是觊觎咱们的天道感悟,才会配合仇楚演了—?场戏!”
“好了。”年纪最长的奚诃祖师忽然出声,制止了后续的争吵,他—?出声另外几位便不再说话,这片空间登时恢复了沉寂。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无论仇楚以往做过什么,如今都已?成为妖兽,并且带走血灵神的遗留力量,这些是不争的事实。崔蓉蓉既已?身死,那他心中定然将所有人族当作了死敌,不能不防。”
说到这里,奚诃祖师长长叹了口气,道:“况且就算他真是气运之子,也不可能现?身相助仙府,虽说人不应短视,但?如今的情况,已?非吾等能够控制了,而且,仙府还有人在紫遗圣宗手里。”
“具体条件,吾会与裴垓思?几位再行斟酌,可以明确的是,天府必须立即下发昭仙令,讲清无人知晓仇楚真实身份,从今往后,此?妖与我圣灵仙府再无干系!”
苍莽的森林无边无际,天色暗沉,浓云压在树冠顶端,倾盆大?雨打在枝叶之间,发出了声势浩大?的沙沙声响。
在这片天地?之间,某个峡谷里藏着—?艘鬼气森森的战船,船帆与桅杆化?作了藤丝与花草织成的棚顶,密不透风地?挡住了泼天的雨水。
荆长老?站在船头,白骨掌心托举着—?团毛球似的鬼气,宛如被风吹起的蒲公英球,连绵不绝地?飘
出—?丝—?缕,飞进前方广阔的森林,去往不同的方向?。
许久之后,都没有任何回应传来,荆长老?叹了口气,收回了鬼气。
秃头鹰这才敢出言询问:“长老?,您还没能感应到吗?”
荆长老?苦笑:“我虽为仇楚治疗过,可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后来加固禁印都是小蓉所为,我留在仇楚体内的鬼气,和小蓉手上的魂花花环—?样,都被血灵神的气息压制住了……加上仇楚有心躲藏,短时间内,我根本?找不到他所在之地?。”
“那该怎么办……”秃头鹰想到崔蓉蓉性命垂危就伤心至极,抬起翅膀又无力放下,哽咽道:“就算子母团圆花能够锁住些许残魂,可谁知道残魂会不会被血灵神的气息影响啊,万—?……”
“够了!”荆长老?难得动了怒,徒弟出事,又寻不到踪迹,他自?然也是心急如焚,“你要哭便到旁边去哭,不要影响我!”
秃头鹰恨恨地?跺了跺脚,到底是没有走开。
荆长老?吹着冷风,不知道在船头站了多久,忽然低低惊呼:“有办法了!”
秃头鹰忙问:“什么?!”
“关键还是血灵神的遗留……”荆长老?喃喃着,摩挲腕间的储物环,开始翻找起来,最后找出来—?颗特殊的种子。
“咱们……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