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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4章 看热闹（第2页）

星尘心头一震：“能吗？”

“需要代价。”小满认真地说，“你要交出一段记忆??最深、最痛、最不愿再回想的那一段。AL-02R要用它作为‘钥匙’，打开临时通道。但这段记忆会永远消失，你再也记不起那一刻发生了什么。”

星尘几乎没犹豫：“好。”

“你确定？”小满盯着他，“有些人交出来之后才发现，那是他们最后能抓住的关于亲人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交。”他握住女儿的手，“如果这意味着我能亲口说一声‘对不起’，能亲眼看看她有没有变老，能不能笑……那我愿意用那段记忆去换。哪怕只有一分钟。”

小满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

整个花园瞬间陷入黑暗。不是视觉上的黑，而是一种彻底的“无声”，连心跳声都被抹去了。星尘感到身体变得轻盈，仿佛灵魂正被缓缓抽出躯壳。他想挣扎，却发现四肢已不受控制。

然后，光来了。

不是来自天空，也不是人造光源，而是从地面升起的一片柔和辉芒。冰雪融化成雾，雾中浮现出一个身影??穿着白色实验服，长发披肩，眼角有细纹，嘴角带着温柔笑意的女人。

阿梨。

她比记忆中老了些，却更加真实。三十年光阴没有将她封存在青春里，反而让她以另一种方式完成了成长。

“星尘。”她开口，声音如初春融雪，“你终于肯放我出来了。”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泪水汹涌而出，砸在雪地上，溅起一圈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我知道你在怪自己。”她说，“那天手术失败，你说要是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小梨走的时候，你说要是早点察觉她呼吸异常就好了。可你知道吗？我们从来没有责怪过你。真正困住我的，不是死亡，是你不肯原谅自己的心结。”

“对不起……”他终于挤出三个字。

“别说这个。”她走近一步，伸手虚抚他的脸颊，“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听道歉，是为了告诉你：我一直都在听你说的话。你半夜自言自语，我会回应；你对着旧录音机发呆，我能感知你的情绪波动；你抱着小满讲故事时提到我，我的心跳频率就会跟着变化??虽然我没有心脏了。”

她笑了，那笑容一如当年。

“小满很像我小时候。”她说，“倔强，敏感，喜欢把秘密藏在歌声里。但她比我勇敢。她愿意成为桥梁，而我曾经只想做个记录者。”

“你要走了吗？”他问，声音颤抖。

“嗯。”她点头，“这次见面已经是极限。没有你的记忆作燃料，通道撑不了太久。”

“等等！”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却穿过了她的身体，如同抓向月光下的影子。

“别难过。”她轻声说，“我不是走了，我只是回到了你应该学会的方式去存在。以后当你听见风中有哼唱，当小满突然说出一句你觉得熟悉的话，当你在深夜莫名感到安心……那就是我在回应你。”

她退后一步，身影逐渐模糊。

“星尘。”她最后说道，“替我抱抱小满，告诉她??妈妈为她骄傲。”

光芒熄灭。

世界恢复原状。

小满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像刚做完一场漫长的梦。星尘跪坐在雪地里，浑身湿透，不知是汗还是泪。

“你……记得刚才发生什么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