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余导马上就说:“行了行了,这事先就这样吧,到底怎么样?那有什么用呢?对不对?反正老黄确实是提出来了,这这个借鉴不好抄袭不好,但是我们以前也是那么玩的呀,以前那么玩也没啥。大不了的呀,对不对?。。。
叶明的脚步踏在湿润的泥土上,每一步都像是与大地进行一次低语。草叶间的露珠被震落,滴入浅洼,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叮”声,仿佛整个自然界都在为他伴奏。他走得很慢,不是因为疲惫,而是不愿错过任何一段正在苏醒的声音。远处,青海湖水晶树的光芒尚未完全褪去,像一颗悬于地表的心脏,仍在规律地搏动,将昨夜那场全球共鸣的能量缓缓释放。
林晚秋追了出来,赤脚踩在泥地上,发丝还沾着水汽。她没有喊他,只是静静地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呼吸的节奏早已同步,如同昨夜静坐人群中那一片无形的声网,正悄然延伸至他们之间。
“你梦见了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融入风里。
叶明停下脚步,望着东方渐亮的天际线。“我看见了钟楼。”他说,“用骨头搭成的,每一根都刻着名字。普旺在里面敲钟,不是为了报时,是为了提醒我们……别忘了那些没被听见的人。”
林晚秋的眼睫微微颤动。她知道那些名字意味着什么??三百七十二名志愿者,在“静默协议”执行期间被秘密清除;十七个民间听音师,因坚持记录城市地下水流声而被判定为“精神异常”强制收治;还有普旺,那个在戈壁祭坛上耗尽最后一口气,将鼓语传入地心的老人。
“他们不是死了。”林晚秋低声说,“他们是变成了频率。只要有人还在听,他们的声音就永远活着。”
叶明点点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晶体,透明中泛着淡蓝光泽,那是从水晶树主干上自然脱落的一片“声鳞”。它记录了昨夜全球共振最高峰值时的波形,也是目前唯一能稳定承载“归途调”的物理介质。
“我要把它送去南极。”他说,“赵志远说,那里冰层下的数据库已经开始自我重组,新的代码结构不再依赖服务器集群,而是直接写进了冰晶的分子排列中。如果‘共声网络’真的要成为一个活体记忆系统,就必须让最古老的部分和最新觉醒的部分连接起来。”
林晚秋凝视着他:“你会遇到阻力。美国、俄罗斯虽然表面支持,但他们的情报机构已经在暗中部署‘反共振装置’,试图屏蔽特定频段。更麻烦的是,灰鸦的残余势力已经渗透进至少六个国家级心理战实验室。”
“我知道。”叶明笑了笑,“但他们犯了个错误??他们以为控制耳朵就能控制真相。可真正的倾听不在耳膜,而在心跳。只要一个人还记得母亲哄睡时的哼唱,记得童年巷口卖糖粥老人的吆喝,他就不可能被彻底沉默。”
话音刚落,手腕上的生物监测环突然震动起来。一道加密信息浮现:
【净音站#187(云南腾冲)检测到异常声纹簇集,特征匹配度98。6%指向“灰鸦”脑波诱导模型。已触发三级预警,请求现场支援。】
叶明眼神一凛。“他们动作很快。”他抬头看向林晚秋,“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她没回答,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那一瞬间,两人的脉搏在接触点形成微弱的共振,仿佛皮肤之下有看不见的弦同时拨响。
三小时后,小型电动飞行器降落在腾冲火山群边缘的一片密林空地。净音站由一组可拆卸的六边形舱体组成,外表覆满仿生苔藓,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站长是一名前军方声学工程师,代号“回声07”,此刻正焦急地等待他们。
“情况比预想严重。”他一边带路一边快速汇报,“过去四十八小时,有三十七人前来申请声纹认证,声称自己经历了‘春分仪式’的完整共鸣过程。但系统比对发现,他们的核心频率存在明显人工拼接痕迹??就像有人把一段真实录音剪辑进虚假梦境。”
李妍通过远程链接接入系统界面:“我已经追踪到信号源,位于十五公里外一座废弃地质观测站。热成像显示内部有持续电力供应,且每隔十二分钟发射一次低频脉冲,正好对应‘共声网络’的同步周期。”
“他们在模拟觉醒。”林晚秋喃喃道,“制造虚假的共鸣体验,让人误以为自己是真正的地听者。”
“目的不只是混淆视听。”叶明盯着屏幕上的波形图,“他们在收集数据。每一个被诱导的人,其大脑对‘共声频率’的反应模式都会被记录下来。这些数据一旦汇总,就能逆向推演出网络的底层逻辑,甚至找到关闭它的方法。”
“就像病毒学习免疫系统的运作方式。”回声07补充,“然后进化出更强的感染力。”
叶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场战争的本质已经变了。不再是技术对抗,也不是意识形态之争,而是关于“真实”的定义权争夺。谁掌握了人们对“我是否真的听见”的判断标准,谁就掌握了新世界的入口。
“启动‘清源-穿刺行动’。”他睁开眼,语气坚定,“我和林晚秋潜入观测站,你从外部切断备用电源。记住,不要破坏设备,我要完整的日志。”
夜幕降临,雾气如纱笼罩山林。两人换上伪装服,借助地形扫描仪避开巡逻无人机,悄然接近目标建筑。那是一座半埋入地下的混凝土堡垒,外墙爬满藤蔓,门口立着锈迹斑斑的警示牌:“危险区域,禁止入内”。
通风管道狭窄潮湿,每一步都需屏息前行。二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主控室下方的夹层。透过金属格栅,下方景象令人脊背发凉??
数十张躺椅呈环形排列,每个上面都躺着一个人,双眼紧闭,太阳穴贴着电极贴片。中央是一台改装过的老式磁带机,正缓缓转动,播放着一段熟悉的旋律:正是叶明在蒙古祭坛敲出的第一段鼓语。
但更可怕的是墙上的投影??一幅动态地图,标记着全球各地“疑似地听者”的位置。红色光点不断增多,每一个都被标注编号与心理评估等级。最高优先级的标签写着:“Ω-1,叶明,情感锚点:林晚秋”。
“他们在建一张猎网。”林晚秋咬牙低语。
就在这时,监控摄像头微微转动,红灯一闪。
警报未响,灯光却骤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