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的照片像一场梦幻的童话,爱情会永远延续,不会碎裂。没有人有权力禁止一对未婚夫夫在大庭广众下约会,在隐秘的角落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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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周而复始,又一次来临。
虞倦躺在床上,睡得很熟,他做了个梦。
很热,像是突如其来的断电,空调的冷风失去作用。
虞倦感觉很沉,但不是疲惫,他被什么压着,褪去束缚,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着他的脸,他的身体展开,又不自觉的蜷缩。
……怎么会有这样的梦。
然后,虞倦发现那不是个梦。
他睁开眼,睫毛颤抖着,视线有些许模糊,看到撑在枕头上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手臂。
另一只手抵在枕头与床头的间隙,防止虞倦的脑袋撞上去。
虽然床头是软的,这样的保护更像是某个人过度的控制保护欲。
虞倦的喘息顿了一下,勉强抬起手臂,推了推周辉月的肩膀。
结果是必然的,没用。
现在是夏天最热的时节,太阳最烈的十一点钟,周辉月从外面回来,身上沾有暑热,很自然地使虞倦浸透了这气息。
不讲道理,没有经过虞倦同意,擅自做了这样的事。
很难忍得住吧,周辉月推开门,虞倦躺在床上,睡得很安静,嘴唇很红,是无法抗拒的引诱。
终于,空调重新奏效了。
虞倦还是很热,却没有远离热源,他窝在周辉月怀里,呼吸没有调匀,张着嘴喘息,脾气很大地说:“不睡吗?我怕你猝死。”
周辉月说:“在飞机上睡了。”
下飞机开了个会,下午可以休假,和虞倦待余下的一天。
周辉月说:“对不起。”
道歉很诚恳,但没承诺下次不再做这样的事。
虞倦在犹豫要不要原谅这个人,他抬起头,和周辉月对视着。
赤。裸的皮。肉紧贴,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距离。周辉月看着虞倦,认真而专注的凝视,好一会儿,他低下头,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了虞倦的脸颊上。
可能是亲到了眼睛,弄得很痒,虞倦没忍住笑了,很小声,淹没在周辉月的臂膀间。
周辉月说:“出差的时候,路过一个商店,里面挂着的绿色窗帘和夏天很搭。”
如果是过去的周辉月,他没有任何闲情逸致装点自己居住的地方。
现在则不同。周辉月把这里称作家,而不是房子,他和他爱的人永远都会回到这里。
虞倦的嗓音沙哑,使用过度,和平常不太一样,说:“洗过了,在柜子里。”
周辉月似乎很有兴致,他像是一个精力充沛的野兽,但不得不暂时停下狩猎,因为最钟爱的猎物已经筋疲力尽,所以只能转移注意力。
他说:“要现在换吗?”
虞倦看着周辉月肩膀上的红痕,沉默了片刻,点了下头:“我去洗澡。”
冲完澡后,虞倦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房间没开灯,光线昏暗,虞倦看到周辉月站在窗户边,他的身材高大,身形略有些模糊,隐约能看到腿上堪称狰狞的疤痕。
拉开绿窗帘,近乎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
是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