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刘弘业赶紧膝行上前将暴怒的老父亲拦住,解释道:“兄长素来孝悌如一、内外皆赞,绝无不敬父亲之意!”
刘洎依旧怒气冲冲:“那你们两个混账倒是说说,今日到底想要干什么?”
刘广宗道:“父亲明鉴,我将来可继承父亲之爵位,家业,必然会照顾二弟。。。。。。可正所谓“远近臭”,两兄弟一并居于家中,即便手足和睦、兄友弟恭,却也难免其余家人有些龌蹉,到时候还是要分家。。。。。。”
“呵呵,老子没死了,你就开始想着分家了?”
刘广宗:“。。。。。。”
这老父亲平素最是个明白人,有事很好沟通,今日却怎地这般无理取闹?
这些事难道我嘴上不说,就不存在吗?
刘弘业忙道:“是我央求兄长来与父亲说的!我是这么想的,既然迟早都要分家,与其等到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再分,何如早早谋算?我在长安得父亲荫庇也不过区区七品官儿,若是能够运作至封国,起码升上几级,到时候长
安有兄长看顾家业,我在外有一席之地,咱们兄弟内外如一、守望相助,岂不更好?固然比不得房家一门两国公,较之旁人却也不差了。”
听到此处,刘洎怒气顿消,丢开铜镇纸,摆摆手:“都起来吧,好好说话。”
“喏。”
父子三人重新入座。
刘看着两个儿子,面露惭愧,嗟叹道:“是父亲耽搁了你们,为了怕旁人说三道四有损誉,便将你们一直压制着,否则以你们兄弟的能力固然难为一堂之主官,可辅弼主官却也轻而易举,何至于一直在六七品的官职上徘
徊不前?”
“父亲不必如此!正因有您荫庇,咱们兄弟平素无人打压,即便衙中上官也礼遇有加,不知多么逍遥自在。”
“咱们只是觉得应当未雨绸缪,该当谋算一番。”
刘想了想,觉得两个儿子的想法未尝没有道理。
再亲的兄弟,终归也是两家人,整日里围绕着家业,爵位、钱帛,岂能不生龌蹉?
早早分开也是好事。
“既然如此,那为父便舍却这张老脸,去陛下面前给老二求一个封国官职。”
话虽如此,却是唉声叹气。
这些时日他已经婉拒了诸多托请,结果拒绝别人之后自己却还要运作封国官职,一旦传出去,声誉何存?
但面对两个儿子的兄友弟恭、相互帮衬,又着实不忍放弃这个机会。
只可惜这两个儿子天赋差了一些,未能在科举取中,否则何须他这个老父亲舍却面皮去绸缪运作?
“不过也不要急,当下虽然确定封建天下之国策,但对于封国各项制度尚在研判之中,具体各项政策出台还需一些时日,莫要提前泄露口风平生波折。”
“喏!!
"
刘弘业有些兴奋,大声应诺。
翌日清晨,刘刚到中书省官解,便被内传旨叫入御书房面圣。
御书房内,李?、李孝恭、马周、等人皆在座。。。。。。。
待刘洎施礼之后入座,李承乾开门见山:“关于封建天下,朕心意已决,无需再做讨论。但关于诸位亲王各自封建何方,以及封国之中所施行之各项政策,却需要与诸位爱卿一并商议。”
诸位大臣互视一眼,略感意外。
亲王们封建何方其实并不太重要,既然封国于海外,那便没有过于富庶的地方,都是一些贫瘠海岛、穷乡僻壤,人也没几个,并不存在尾大不掉,反客为主的情况,威胁大大降低。
既然如此,全凭陛下心意便好。
但封国之内施行的各项政策却是一件大事,却在房俊离京未归之际召集大臣予以讨论……………
其中意味,深邃难明。
诸位大臣也被陛下与房俊之间如今微妙的关系弄得很是头疼。
若说疏远房俊,但无论何时都可感受到陛下对于房俊近乎于毫无保留之信任;可若说倚重,却又无时无刻都能感知陛下对房俊之提防、斗争。。。。。。
刘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脸上,开口道:“周公兼制天下,立七十一国,姬姓独居五十三,是为‘封建”之始,故而‘封建”之意即“封建国”,诸侯于封国内高度自治、其权势几与周王无异,并不适合当下。故而,微臣
建议不妨效仿西汉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