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仍在微微跳动,似乎还想挣扎复苏。
“可惜啊,”他低笑,“你的主人已经死了,你还想操控谁?”
话音未落,玉珠突然炸裂,一股黑雾喷涌而出,化作人脸形状,嘶吼着扑向他的面门!
天尸尊者不动如山,右手一抬,阴气凝成屏障,黑雾撞上瞬间便被冻结,继而粉碎成尘。
“果然是古族秘术,连宿主死亡都能触发反噬。”他冷冷一笑,“但你以为这点手段能伤得了我?我可是修成了‘九幽镇魂经’第九重,神台如狱,万邪难侵。”
他站起身,将干尸投入身后一口黑棺,盖上棺lid的刹那,整具尸体轰然化作灰烬,唯有一滴金色血液悬浮半空??那是圣月宗主体内最纯粹的“媚心精元”,传说可惑神乱志,连祖境强者都难以抵挡。
天尸尊者伸手一引,金血落入掌心,随即被一道符文封印进一枚骨戒之中。
“这一滴血,足以让一个傀儡登上宗主之位。”他低声自语,“接下来,便是让圣月宗彻底沦为尸圣教的提线木偶。”
就在这时,庙外忽有阴风掠过,一名浑身漆黑的使者悄然走入,跪地道:“尊者,总坛传来急讯??教主召您即刻返回‘幽冥渊’,有要事商议。”
“这么快?”天尸尊者眉头微皱,“计划才进行一半。”
“据说……是因为‘斩厄刀’的气息波动太过强烈,惊动了沉睡中的‘死国遗灵’。教主担心最刀殿提前觉醒古老契约,引动‘刀狱轮回阵’,届时不仅尸圣教会遭反噬,连整个外域都将陷入永夜。”
天尸尊者闻言,神色终于变了。
“斩厄刀……竟然真的苏醒了?”
他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告诉教主,我即刻启程。但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使者抬头:“何事?”
“杀了呼延就。”
此言一出,空气骤然凝固。
“那位……不是已经失踪多日了吗?”
“正因为失踪,才更危险。”天尸尊者冷声道,“他是唯一追踪到我潜入路线的人。若他还活着,必定掌握了部分真相。而且……他是最刀殿四大护法中最擅长‘破妄之眼’的存在,一旦让他回归,我的伪装迟早会被看穿。”
他取出一块黑色玉牌,递予使者:“持此令,调动‘腐骨十三骑’,沿着南岭古道一路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发现踪迹,立即催动‘蚀魂香’,让他神智混乱,自相残杀。”
“遵命!”使者接过玉牌,身形化作黑烟消散。
天尸尊者独自伫立庙中,望着神像残破的脸庞,低声呢喃:“帝君,你以为你在布局对抗圣月宗?呵……你不过是在帮我们清理门户罢了。等‘幽冥渊’的大门开启,死国之主归来之时,这天下,都将匍匐于尸骸之上。”
***
南岭古道,密林深处。
一处山洞之中,微弱火光闪烁。
呼延就靠坐在石壁旁,胸口缠满血污绷带,脸色苍白如纸,双目却炯炯有神。他手中握着一枚破碎的令牌,上面残留着淡淡的阴气与符纹。
“果然……是尸圣教的‘冥行令’。”他低语,“难怪我能追踪到这条隐秘路径。这些人根本不是偶然出现,而是早就渗透进了南方神庭的防御体系!”
他艰难地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封面写着《外域异闻录?补遗》,乃是他在追查途中从一名死去的斥候身上所得。翻开其中一页,赫然记载着一段古老预言:
>“当寒月战魂现世,
>斩厄刀鸣,
>尸启九幽之门,
>刀狱轮回重启。
>彼时,真帝陨,伪王兴,
>天地逆流,阴阳倒转。
>唯有持‘双心印’者,可止浩劫。”
呼延就盯着这段文字,眉头紧锁:“双心印?从未听闻……难道是指天月族的‘归心令’与最刀殿的‘斩厄印’合一?”
他猛然想起冰月仙子进城那夜,曾短暂接触过她的玉符,当时隐约感到两者之间有种奇异共鸣,仿佛两股力量本属同源。
“莫非……最刀殿与天月族,本就是一体两面?一个是执刀之人,一个是守月之族?而‘斩厄刀’真正的使命,并非杀人,而是斩断轮回中的污秽之根?”
念头一起,他顿时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