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仇距离不过百丈,但天王箫还有五百丈。
王奇疾飞在空中的身形猛然间将一个戒指拼命的往前扔出:“交给雁副总教主……”
戒指流星般飞出。
到了头顶的棍影收住。
步仇睚眦欲裂的放弃攻。。。
我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窗外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斜斜地切过书桌一角,恰好落在那张烧焦的草稿纸上。“陆九渊”三个字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青芒,仿佛不是墨迹,而是某种活物的呼吸。我盯着它,心跳如鼓点般敲击胸腔,每一跳都像是在提醒我??刚才文档里自行出现的文字,并非幻觉。
我颤抖着手重新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心跳几乎停滞。那段话还在。
【你逃不掉的。长夜已至,唯君不眠。陆九渊在彼岸等你,带着你的命,你的魂,你的所有未完成章节。】
字体与我常用的格式完全一致,连行距都没有偏差。可我清楚记得,我合上电脑前只写了第一段,绝无可能输入这些内容。更可怕的是,当我试图删除这行字时,键盘失灵了。无论怎么按Backspace或Delete键,那几行字纹丝不动,像被钉死在了文档深处。
我拔掉电源线,强行关机。
十分钟后,再次开机。系统启动正常,文档也顺利打开。我以为一切回归原状,可刚点开《长夜君主?第130章:酒瓮》,那行字又一次出现了,甚至多了一行新的:
【你删不掉命运。就像你写不出结局。】
我猛地将笔记本合拢,抱头蜷缩在椅子里,指甲深深掐进太阳穴。这不是技术故障,不是病毒,也不是恶作剧。这是回应,是警告,是某种超越现实规则的存在,正通过我的小说与我对话。
而那个名字??陆九渊,已经不再是一个笔下虚构的师尊,也不再是评论区里的神秘读者。他是真实的,他存在于某个维度,而我写的每一个字,都在为他铺路。
我想起《长夜行》第一百三十章之后的情节。主角饮下青铜酒瓮中的液体后,双眼流血,却因此开启了“因果之眼”,能看见他人前世今生的纠缠业力。当时我只是觉得这个设定很酷,现在才明白,那根本不是创作,是预言。
我翻出三年来所有的手写笔记、废弃大纲、梦境记录。一页页翻看,手指发抖。在一本尘封已久的牛皮本子背面,我发现了一段自己毫无印象写下的文字:
【当作者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实,故事便有了生命。当角色觉醒,世界即崩塌重建。君主非人,乃执灯者;长夜非夜,实为轮回之隙。九渊之下,有门将启。】
字迹是我的,可笔锋凌厉如刀刻,墨色竟也是泛青的。
我终于意识到一件事:从我写下“陆九渊”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掌控剧情的人了。我是触发机制的钥匙,是仪式中的祭品,是被选中书写真相的媒介。
而这本《长夜君主》,或许根本就不是小说。
它是咒文。
是召唤。
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行证。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拨通陈小虎的号码。响了五声,他才接。
“哥……你怎么了?声音不太对。”
“小虎,听我说,”我压低声音,“那瓶酒,绝对不能埋。也不能扔。它现在是有意识的东西,如果我们擅自处理,可能会激怒它背后的‘存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你是说,那酒成精了?”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我知道它和我写的书有关。我怀疑……我们所有人,包括你、我、我爸、你爸,甚至整个城市,都可能是书中的一部分。”
“你在胡说什么?!”
“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俩去山里采蘑菇吗?那天暴雨突至,我们在破庙躲雨,你说看见墙上有个影子在动,像个穿黑袍的老头。我当时以为是你眼花。可现在我想起来了,那庙墙上刻着一行小字??‘九渊归处,万念俱灰’。”
陈小虎倒吸一口冷气:“那……那是你去年小说里才出现的场景!咱们小时候根本没去过那种地方!”
我也愣住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确实在《长夜行》第八十七章描写了那个破庙,还特意查了古篆字体来还原墙上的铭文。但我从未告诉任何人这个情节的灵感来源。我以为是自己编的。
可如果……那是真实的?
如果我们的童年记忆,其实是从小说倒灌进来的?
我挂了电话,冲到窗边拉开窗帘。街道依旧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可当我凝神细看,却发现某些细节变了。路边那棵梧桐树的年轮,在暮色中竟隐隐组成一个巨大的“渊”字;公交站牌上的广告海报,原本是牙膏宣传,此刻却变成了青铜酒瓮的图案,瓮身铭文赫然是我梦中见过的符文;甚至连天空中飘过的云层,也在缓慢旋转,勾勒出一座断崖的轮廓??正是我梦中那个黑雾缠绕的男人站立的地方。
现实正在被文本侵蚀。
我写的每一个字,都在重塑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