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长虹懵了:“这我哪知道?”
于是两人撺掇白惊:“问问赌注。”
白惊于是再次发过去消息:“赌注是什么?”
雁南看到这句话,一脸懵逼:“什么赌注?我不需要赌注!”
白惊抬头看着毕。。。
晨光如金,洒在玄渊别院崩塌的废墟之上。碎石间青焰未熄,残余的夜烬之火仍在秦长夜周身缭绕,如同星河环绕君王。他缓缓站起,脚步虽虚浮却坚定,每一步落下,大地都微微震颤,仿佛整片苍梧山脉都在回应这具躯体重获生机的律动。
清漪紧紧攥着他衣角,指尖冰凉,生怕这只是幻梦一场。她望着那双重新睁开的眼睛??漆黑如永夜,却又似藏有万千星辰将启,那是属于守钥者的眸,是曾斩断冥河、镇压万邪的君主之眼。
“哥……你真的回来了?”她声音微颤,像是怕惊扰了这场奇迹。
秦长夜低头看她,抬手轻抚她脸颊,拭去泪痕:“我答应过你,长夜未尽,我不死。”
话音刚落,远处天际忽有异象翻涌。原本并列于空的日月竟开始缓缓靠近,阴阳交汇之处,云层裂开一道巨大缝隙,从中垂下一道银白光柱,直贯山巅。那光中隐约浮现出九道虚影,皆披黑袍,背负长剑,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股浩然威压弥漫天地。
“九代夜帝残念……”囚徒挣扎着爬起,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敬畏与悲怆,“他们感应到了血脉复苏,正在确认继承者资格!”
秦长夜仰首望天,神色平静:“来得正好。”
刹那间,九道虚影齐齐抬手,九柄无形之剑自虚空凝成,交错划下,化作一张覆盖整座山岳的符阵。符文流转间,无数古老咒语在空中浮现,宛如天书降世。
【汝承命种,逆祭归魂,可否持心无愧,再掌夜权?】
苍穹回荡着宏大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如雷霆砸入灵魂深处。
秦长夜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眼中已无半分迷茫。
“我以血为誓,以魂为契。”他低声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符阵,响彻四方,“我不求永生不死,只愿护此界安宁;不贪权柄加身,但求斩尽世间不公。若此心可鉴,夜帝之位,当由我续掌!”
话音落下,他猛然撕开胸前衣襟,露出心口处尚未愈合的伤口。那里,夜烬火焰依旧跳动,随着他的呼吸明灭不定。他伸手探入胸膛,竟硬生生从体内抽出一缕燃烧的蓝焰!
“这是我的命种本源!”他高举火焰,面向九影,“若你们不信,我便当场重燃契约??以魂祭天,以痛证道!”
清漪惊呼:“不要!你会魂飞魄散的!”
可她来不及阻止。秦长夜已将蓝焰狠狠拍向头顶虚空!
“轰??!”
整片天空炸裂般震动,九道虚影同时震颤,似被某种力量撼动。那蓝焰升腾而起,在空中化作一枚古老的印记??**夜钥图腾**,形如锁链缠绕新月,正是初代夜帝留下的信物。
九影沉默良久,终有一道身影缓缓点头。
【血脉纯正,意志不堕,舍己为人,心无私欲……准许继任。】
随着最后一声宣告,九道虚影齐齐消散,化作九滴晶莹露珠,自天而降,尽数没入秦长夜眉心。他身体剧震,骨骼发出噼啪之声,仿佛undergoing一次彻底重塑。皮肤下星河纹路愈发清晰,连发色也由墨黑转为深紫,隐隐泛着幽光。
“夜帝传承……完成了。”囚徒喃喃道,眼中既有欣慰,也有哀伤。
秦长夜缓缓落地,气息已截然不同。不再是昔日那个锋芒毕露的少年君主,而是如深渊般沉静,似黑夜本身降临人间。
他转身看向清漪,柔声道:“妹妹,接下来的事,你要听我说。”
清漪点头,泪水仍在流淌。
“幽冥殿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蛰伏二十年,必有更大图谋。而我刚刚复活,根基未稳,命种虽燃,但七日之限仍未解除??若不能在第七日满月之前彻底封印冥河源头,夜帝之心将再次失控,届时万邪出世,生灵涂炭。”
“那我们该怎么办?”清漪急问。
秦长夜目光转向囚徒:“前辈,你说你是唯一能通过断情关的人,那你可知‘轮回井’真正的秘密?”
囚徒苦笑:“我知道的不多。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轮回井并非只是温养魂魄之地,它其实是连接‘彼岸’的通道。所谓返生阵,实则是借用彼岸之力,强行逆转生死规则。代价……是有人必须留下,成为新的‘锚’,镇守井底。”
“什么意思?”清漪心头一紧。
“意思就是……”囚徒看着秦长夜,“每一次复活,都需要一个替死之人。上一次是你用自己的血完成逆祭,代替了原本该死去的魂灵。而这一次,若想让封印永久稳固,必须有人自愿沉入井底,永世不得超生。”
空气骤然凝固。
清漪浑身发冷:“你是说……又要牺牲一个人?”
秦长夜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不必了。”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块残破玉简,正是当初记录“诱饵”信息的那一块。此刻玉简表面裂纹遍布,中央却浮现出一行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