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和封独一阵风一般的冲进了东方三三的办公室。
封云和雪长青急忙站起来行礼,雁南直接道:“你俩出去吧。”
一手一个,拎起来扔了出去。
封云雪长青:“……??”
天旋地转之下,等。。。
春风拂过玄渊城的青瓦屋檐,吹散了最后一丝阴霾。杏花落在石阶上,像一封封未寄出的信,静静诉说着过往。
苏璃站在祖祠前,手中捧着一碗热汤,袅袅白气升腾而起,在晨光中化作一缕轻烟。她低头看了看石桌??昨日留下的饭菜果然少了一角,汤碗也空了大半。她嘴角微扬,却不敢笑得太响,仿佛怕惊扰了门内那抹沉默的守望。
“今天炖的是山药排骨汤。”她轻声道,“你小时候最爱喝这个,娘总说补身子。”
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特意放了点姜,不辣,暖胃。”
风从密室缝隙钻出,带着一丝极淡的寒意,像是回应。苏璃没有抬头,只是将汤轻轻放下,手指抚过石桌边缘一道浅浅的刻痕??那是江沉幼年练剑时无意划下的。如今这道痕迹已被岁月磨得圆润,却依旧清晰如初。
她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雪夜。那时江家还未败落,父亲还在世,母亲尚能笑着为她绾发。江沉偷偷溜进厨房,偷喝她刚熬好的鸡汤,被她发现后还嘴硬说是“试毒”。结果当晚就闹了肚子,两人躲在柴房里捂着肚子笑到流泪。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什么叫命运,什么叫长夜。
而现在,他成了夜君,行走于生死之间,困于光暗交界之地。不再是少年郎,也不再是凡人。他是传说,是信仰,是百姓口中“夜里不会迷路的原因”。
可对她而言,他仍是那个会为了她翻墙摘杏花、替她背黑锅、在暴雨夜里背着她走十里山路求医的江沉。
“你知道吗?”她望着紧闭的门扉,声音轻得像梦呓,“昨天有个孩子问我:‘姐姐,夜君真的住在里面吗?’我说,是啊。他又问:‘那他会不会寂寞?’”
她停顿片刻,眼眶微红:“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想说,他会寂寞,但他选择了这条路。可我又觉得……也许他并不寂寞。因为有人记得他,有人每天来和他说说话,哪怕听不到回音。”
门内依旧无声。
但她知道他在听。就像他知道她从未真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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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月挂中天。
密室内,江沉盘膝而坐,周身缭绕着幽蓝光晕。他的身体早已不再属于凡俗范畴,经脉如星河延展,五脏六腑皆被寒髓真种重塑,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牵动天地间一丝阴气流动。夜核在他体内沉睡,不再是暴戾的吞噬者,而是与他共生的存在,如同影子之于光。
他曾以为掌控夜核需要力量,后来才明白,真正需要的是理解。
理解孤独,理解牺牲,理解那些在黑暗中默默前行的人们为何不肯回头。
他睁开眼,眸中无火,却有星光流转。指尖轻点地面,一道微弱符文浮现,随即消散。这是《返源归心阵》的残印,是他与夜核达成契约的证明??以自身为容器,换取人间安宁;以永恒孤寂,换得万家灯火。
他缓缓起身,走到门前,手掌贴上冰冷的木板。
门外,苏璃早已离去,只留下一碗温热的粥和一张新纸条。他隔着门缝抽出纸条,上面写着:
>“今日城南集市开市,卖糖人的老伯回来了,做了个捏成你的小人儿,戴斗笠,执长剑,还挺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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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像,哪有夜君这么年轻的模样。”
江沉看着字迹,唇角微微扬起。他抬手,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两行字,轻轻塞出门缝。
然后退回原位,闭目调息。
他知道,明天她还会来。
他也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走出这扇门。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