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荣幸。”容修停顿了下,“现在不是么?”
“已经不是了,”尚垒说,“dk已经成为乌托邦想来中国演出的理由之一。”
容修眉心微动:“哦?我是不是应该松一口气?”
尚垒说:“我们都很喜欢和dk乐队同台,期待着下一次的音乐节,或是其他什么演出,不论是小型演出,还是大型演出——如果我们还能争取到在中国演出的机会……”
容修的手指跳跃在琴键上,然后他唇角渐渐上扬起来,微笑地回望着尚垒。
这大概就是专业和实力的体现?
毕竟大多乐队都非常抵触与dk乐队同台,而那些不欢迎dk的乐队,也通常是不温不火、不上不下的。
这不难理解。真正有实力的乐队不怕和dk乐队同台,十八线小乐队则更期待dk乐队带一带。
只有那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如浮萍一般不稳定的乐队,才会畏惧dk乐队带来的压力和冲击。
乌托邦能有这样的胆量与魄力,容修感到很欣慰且愉快。
dk乐队的外国友情乐队并不多,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一样,大部分都是华裔。
容修微笑:“乌托邦一定还有很多机会来中国演出的,别忘了——weletoa”
听到这句已经成为年度热梗的“明星语录”,尚垒忍不住笑了出来。
自打容修在马来西亚对狂妄的韩国人说过这句话,经过世界媒体的报道,它已经不再是一句可有可无、容易被人忽视的客套话——在容修那把好嗓子的演绎下,它充满了中国式的温柔与包容,同时又隐隐带着中国式含蓄而又矜持的傲慢,以及不容侵犯的警告。
于是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画风——华人网友在外网回复一句“weletoa”,很少有外国人会视若无睹,不会像看到“你好”般一眼扫过,而是会怔愣好一会儿,思考一下“这个华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有什么怠慢之处”“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后来在套房的琴室里,两位队长又聊起了dk乐队备受争议的歌曲。
每一支乐队乃至每一位创作者,都会拥有至少一个受争议的作品。
乌托邦乐队正缺少那样的作品,尚垒因此而感到遗憾。
譬如,容修在英国狂飙摩托车时随口唱的《妖孽》的话题和热评,已经上升到一个新高度,喜欢的人疯狂推荐,不喜欢的人疯狂诋毁。
再比如,dk乐队首专里的《aster&onster》(2)——这首歌是容修随手创作的,那时他刚回国不久,还带有少年时期反叛的影子,歌词犀利且爆粗。
虽然《2》被归为e标歌曲,国内各大电视台禁止dk乐队在舞台上演唱,但是它却登陆了bellwether全球音乐榜,只用半个月就一路爬到了榜首,之后还被今年上映的港岛犯罪片《双战》选中作为插曲,成为了顾劲臣饰演的“黑爵”的出场配乐。
容修搞不懂粉丝们为什么喜欢《2》,他觉得这首歌是小儿科,简单到小孩都能弹。
两位队长为此争论了好一会儿,容修认为首专中的《定风波》更能凸显dk乐队的定位和风格,而尚垒却和疯狂的粉丝们一样推崇《2》,当然乐队的其他歌曲,他也赞不绝口。
尚垒说:“如果一首歌能打动人,再简单又怎样?《it’sylife》的riff也很简单吧,但它太牛了,当年我把邦乔维的那张专辑买回家,一遍又一遍地听,直到我的随身听被我妈摔坏。你的那首单曲《2》也一样,至今我还在用它做起床闹铃。”
容修耸耸肩,说:“好吧,你赢了。”
不过,嘴上说着“自家歌曲小儿科”的摇滚少校,却并未因为尚垒将《2》和《it’sylife》相提并论而有任何谦辞,反而傲慢地扬了扬下巴。
容修:“作为你对dk赞赏的回礼……”
忽然间,“哒,哒,哒啦啦,哒,得拉哒”,一段很抓人的旋律从容修的指尖流出。
尚垒听出那是容修刚才弹奏一半的“脚踩琴键的小猫”。
他让容修从头到尾再弹一遍,随后就开始哼唱出歌词。
“这真的是你七岁写的曲子?”尚垒轻轻鼓掌,“你是天才!几岁开始创作摇滚乐?”
“十二岁。”容修回答。
“敬十二岁!”尚垒做出举杯的姿势,“来瓶啤酒?对了,烤肉快凉了,我去给你拿羊肉串。”
“我没有胃口。”容修说,“也不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