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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五十一章 风水轮流转（第3页）

“死了的人，怎能执着至此？”虚影冷笑，“我的肉身虽灭，但怨念不散，早已与南陵地脉融为一体。只要有人记得‘守渊人’之名，我就能重生。”

“可你已经不再是守渊人。”阿阮挣扎着站起，锁链哗啦作响，“你只是执念的囚徒。”

“囚徒？”他狂笑，“那你呢？你背负师父的意志，行走于坐忘之路，难道不是另一种囚禁？你以为你在救世，其实你只是在重复我们的悲剧！”

阿阮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也许你说得对。可正因走过同样的路，我才明白??真正的自由，不是逃离责任，而是在明知结局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前行。”

她抬起手，青金种子悬浮而起，光芒渐盛。

“你说怨恨无人铭记，可我记下了。你说痛苦无人理解，可我感受到了。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停下？为何非要拉所有人陪你坠入虚无？”

种子突然爆裂，一道嫩绿枝条破空而出，直刺血晶！

轰??！

整个祭坛剧烈震颤，血晶发出刺耳哀鸣，竟从中裂开一道缝隙。那些被吞噬的记忆如潮水般倒流，化作万千光点，重新飞向城中百姓。

“不！！”虚影怒吼，扑向阿阮，“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千年的孤独！！”

“我不懂。”阿阮直视着他，泪水滑落，“但我愿意懂。前辈，放下吧。你的名字，我会刻在碑林第一块石上。你的故事，我会讲给每一个后来者听。你不必再用毁灭来证明自己存在过。”

虚影僵在半空，血色双眸剧烈闪烁。

片刻后，他缓缓低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早有人对我说这句话……或许我就不会逃了。”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如沙般崩解，最终化作一缕青烟，融入那株新生的绿枝之中。

祭坛崩塌，钟楼静止，南陵城恢复了真实的喧嚣。

三日后，柳清欢与松风在城西荒庙找到被封印的祭坛核心，以九曜封天阵将其永镇地底。李善则斩杀了潜伏在城中的三名域外祭司，截获一封密信??

**“断界之门将启于东海归墟，七月十五，月蚀之时。诸族后裔，共赴旧约。”**

众人齐聚城外山坡，望着重建中的南陵。

“他们要重启断界之门。”松风叹道，“看来域外遗族早已渗透人间，不止一处布局。”

“那就去归墟。”阿阮收起新绘的图纸，目光坚定，“这一次，我不再是被动应对。我要主动走进那扇门，看看门后的世界，究竟是地狱，还是……被我们遗忘的故乡。”

柳清欢看着她，忽然问道：“你不怕吗？”

“怕。”她坦然点头，“可正因为怕，才更该去。师父用生命守住裂缝，而我，要试着缝合它。”

李善冷哼一声，收剑入鞘：“一群疯子。不过……算我一个。”

天怒大笑：“这才像话！老子早就想看看，域外到底长啥样！”

幽焓展翅长鸣，青金羽翼映照夕阳，宛如神火焚天。

归途上，阿阮取出荷包，那枚青金种子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嫩叶，正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远方的召唤。

她将叶子贴在心口，轻声说：“等你长大，或许就能听懂他们的语言了。”

夜风再次吹起她的衣角，如同那日高山之巅。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