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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8章 穷途末路（第2页）

杜支山率先行动，戴上伪命牌，扮作押运粮草的苦力，顺利通过第一道关卡。胡怡娣紧随其后，以尸傀特有的僵硬步伐模仿受伤老兵，虽引起守卫怀疑，但最终因“气息纯正”得以放行。刘一升最后一个尝试，却在滴血仪式中引发警报??他的血液落入铜盘瞬间，竟泛起淡淡青光！

“发现异种血脉！”守卫长刀出鞘，“拿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阴影中掠出，袖中飞出数枚银针，精准封住三名守卫穴道。那人一把拽住刘一升，低声道：“跟我走！”

竟是上官飚。

他并未远离，而是暗中尾随接应。此刻顾不得隐藏，拉着刘一升冲入巷道，在迷宫般的街巷中穿梭躲避追兵。身后喊杀声四起，火把如星河铺展。

“你疯了吗？暴露身份我们会全军覆没！”刘一升喘息质问。

“比起你死在这里，暴露值得。”上官飚冷冷回应，“你是唯一能唤醒地母的人，我不能让你出事。”

两人最终躲进一处废弃祠堂，正是盘龙城最古老的祭坛遗址??据传此处地下埋藏着第二片逆鳞，唯有“初代血”持有者才能开启封印。

“这里就是目的地？”刘一升环顾四周，破败殿堂中央立着一座石碑，上面刻着半句残文：“……生于尘，归于渊，唯鳞不灭。”

上官飚点头：“当年地母亲手设下三重封印，唯有集齐三种信物方可开启。一是逆鳞本身，二是初代血，三是破解祭文的钥匙??也就是你刚才念出的那句话。”

话音刚落，石碑忽然震动，裂缝中渗出幽蓝色液体，宛如血液流动。整座祠堂地面开始下沉，露出一条螺旋向下的阶梯，寒气逼人。

“走。”上官飚率先迈步。

阶梯尽头是一间圆形密室，中央悬浮着一块椭圆形水晶，内部封存着一片赤红鳞片，正随着刘一升靠近而微微颤动。

“第二片逆鳞！”杜支山激动道。

然而就在上官飚伸手欲取之时，水晶表面骤然浮现一行血字：“献祭者生，窃取者死。”

紧接着，密室四壁亮起九盏骨灯，映照出一幅幅壁画??画面中，地母端坐高台，亲手将一个婴孩投入熔炉，炼成血晶；又见她割腕洒血，筑造九座城池；最后，她将自己的心脏剖出，封入一座黑色宫殿……

“这不是纪念她的功绩……”胡怡娣声音发抖，“这是她的罪证！”

“没错。”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众人猛然回头，只见祠堂入口处站着一名白衣女子，面容清丽却毫无温度，眸光如刀。她手持一卷竹简，缓缓走入密室，身后跟着十余名身披金纹战甲的灵山执法使。

“我是灵山判官柳轻眉。”女子淡漠开口，“你们触碰禁忌之地，唤醒沉睡罪魂，按律当诛。”

“柳轻眉？”上官飚眯起眼，“二十年前玉京学院首席女修，后来投靠灵山，被誉为‘净世之刃’……你怎会来此？”

“因为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柳轻眉目光落在刘一升身上，“而这孩子，不该存在。”

“为何？”杜支山怒吼。

“因为他承载的是‘未赎之罪’。”柳轻眉展开竹简，朗声诵读：“地母并非无私圣者，她为维持永生，每百年便需献祭万名子民精魂，炼制‘续命丹’。她创造四幽小帝，本意是为自己承担罪孽轮回，却不料对方觉醒自我意志，反过来将她囚禁。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胡说！”胡怡娣厉声反驳，“地母庇佑万民，岂是你几句污蔑就能否定的？”

“那就看看真相吧。”柳轻眉挥手，竹简燃起青焰，火焰中浮现出一幕幕影像??

长风谷深处，地母微笑着接过孩童献上的花束，下一瞬却将其捏碎咽喉，吸尽魂魄；

麦谷场秘境中，她温柔抚摸农夫额头，转身便下令屠村，只为掩盖逆鳞藏匿地点；

甚至在她临终前一夜，仍强迫三名心腹吞下毒蛊，确保无人能背叛她……

“这些……都是真的？”刘一升踉跄后退，满脸不可置信。

上官飚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是真的。”

所有人震惊回头。

“我亲眼见过。”他声音沙哑，“但我选择了隐瞒。因为若世人知晓地母也有私欲、也会残忍，信仰便会崩塌。没有信仰，我们拿什么对抗四幽小帝？拿什么守住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