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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三十四章 帝都叛乱三（第3页）

>告诉银河：葬礼已经开始。

>??N。R。”

他怔在原地，久久无法言语。

莉娜的声音从另一条线路接入：“我们刚刚收到地面报告……达戈巴的生态系统正在变化。植物生长速度提升三百倍，沼泽干涸，新山脉隆起。整个星球的地壳活动……像是在重组结构。”

“她在改造它？”安多难以置信。

“不。”莉娜的声音带着敬畏，“她在建造坟墓。一座埋葬影界死者的陵寝。而她自己，将成为守墓人。”

***

三个月后，银河历137年秋。

一艘无标识的小型穿梭机降落在达戈巴新开辟的高原平台上。安多独自走下舷梯，身上裹着厚重的防寒服。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认不出这颗星球。

曾经潮湿阴郁的丛林已被一片广袤的白色石林取代。无数柱状结晶拔地而起，表面刻满符号与姓名??每一个都是历史上失踪或阵亡的绝地、反抗军、平民、甚至帝国士兵。中央矗立着一座环形高塔，由黑曜岩与光晶混合构筑，顶端悬浮着那块无色水晶，如今已转为纯净的银白色，缓缓旋转，洒下柔和辉光。

塔门前，站着一人。

诺娃。

她穿着素白长袍，长发披散，发丝间流淌着微弱星芒。左臂裸露处，紫色纹路已蔓延至肩颈，却不再扩散。她的眼睛变了??不再是人类的虹膜，而是如同宇宙深空，两点银星在其间缓缓旋转。

“你来了。”她微笑，声音依旧熟悉，却多了某种非人的韵律。

安多走上前，脚步沉重：“我以为你会消失。”

“我确实消失了。”她说，“作为‘诺娃?雷恩’的那个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通道，是记忆库，是千万亡魂共同意志的具现。但他们允许我保留一部分自我??为了与生者对话。”

他抬头看向高塔：“这就是……葬礼？”

“是安放。”她纠正道，“他们不需要轮回，只需要被记住。每一块石头，都储存着一段完整的意识。当有人站在碑前呼唤名字，那段记忆就会短暂复苏，哪怕只有一瞬，也是自由。”

安多忽然感到一阵酸楚：“那你呢？你还能回来吗？”

她静静看着他，良久，摇头：“我已经不属于任何世界。我在边界行走，日复一日引渡迷途的灵魂。有时我会梦见阳光、笑声、一杯热茶的味道……但那些记忆越来越远，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小小的水晶碎片：“如果你想联系我，就把话留在这里。我会听见。”

安多接过碎片，指尖微颤。

“最后一个问题，”他说，“如果有一天，这一切又要重来??赫卡戎再次觉醒，你会怎么做？”

诺娃望向远方，银眸映照着整片星穹。

“我会再次成为母亲。”她轻声道，“因为总得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

风起，卷起石林间的尘埃，化作一道螺旋光柱直冲天际。在那光芒尽头，仿佛有无数身影挥手告别，踏上最终的旅程。

而在银河的各个角落，人们开始自发地在家中设立小型祭坛，摆放刻有陌生名字的石片。孩子们在学校里学习一首新歌谣，老师说，这是从“守梦人之塔”传来的旋律。

没有人再提起“ProjectSomnus”。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有些梦，本就不该被叫醒。

而有些醒来的人，注定再也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