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老皇帝用逗鸟棒胡乱戳了苏吟儿几下,“这不是很有趣么?”
娇嫩的下颌处泛起了不受力的红痕,苏吟儿疼地一缩。
陆满庭眸光微暗,捏紧了手中的酒樽。
老皇帝笑得恶劣,也不管众人的想法,更不在意苏吟儿的感受,自顾自地逗耍着,一旁的潇淑妃捂着嘴偷笑,可一笑就嘴疼,又讪讪骂了几句。
陆满庭阴冷地瞧了一眼潇淑妃,再瞧一眼右都御史。
他沉沉一笑,眸底暗藏的汹涌怒气刹那间归于沉寂。
起身,他走上前。
“皇上,太子十恶不赦、罪大滔天,右都御史苦心多年寻得太子、企图让太子认祖归宗,可谓谋逆大罪。”
满堂的文武百官猛然抬头,恍然间意识到今日这除夕晚宴的好戏,怕是才刚刚开始,不约而同地望向边上候着的右都御史。
谋逆之罪,按律法,当诛九族。
右都御史也晓得今日难逃一劫。
千算万算,他哪里算到老皇帝对太子只有恨、没有半分的父子之情?
右都御史“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惶恐道:“皇上明鉴,臣并不知晓太子罪孽深重。臣是无心的!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潇淑妃搂紧了皇上的大腿,用那两团白花花的肉去蹭他,娇滴滴地哭道。
“皇上啊,家父最是仰慕您,年过半百任心系朝廷,您不可不知啊!”
皇上有些为难。
右都御史是朝中老臣、又是爱妃的生父。抛开种种关系不谈,就事论事,右都御史也未必真有谋逆之心。
老皇帝看向陆满庭:“爱卿,这事”
陆满庭冷嗤,冰冷的视线如刀锋般锐利可怖,带着压迫的口吻,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事实摆在眼前,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皇上莫不是要护短?”
他负手走向抖成筛子的右都御史。
他踩着厚实的绒花地毯,越过寥寥青烟升起的炉顶,气势威严地打量地上趴着的人,如同打量一只翻不起浪的蝼蚁。
“谋反之人必须杀,容不得!念在你多年的劳苦上,且饶了你家人。”陆满庭转身看向老皇帝,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皇上,臣最近习得一套鞭法,不若给大家展示一下?”
老皇帝原本还有些不乐意,毕竟之前答应过右都御史,要好好嘉奖人家,结果反过来要治人死罪。
不过,这一丁点儿的愧疚,哪里比得上欣赏鞭法来得有趣?
老皇帝兴奋道:“什么样的鞭法?朕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