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有什么体己话要说了。临清欠了欠身,让孙嬷嬷将自己的请安带进去,又问了孙嬷嬷夫人想吃什么,自己一一记下了,就往外走去。
正巧十锦也刚回完话,临清就吩咐了她去厨房说声。十锦口齿伶俐地复述了一遍,临清连连点头,满意地说道:“就是如此,你先去厨房说去吧。”
十锦离开了。临清回过头来,孙嬷嬷笑着说:“三少奶奶如今可是太忙了。夫人那日还说,说是最近那饭菜预备的好。倒是不知道三少奶奶用的什么厨子,特别是那鱼,做的很对夫人的胃口。”
临清笑着回道:“也不过就是多放了些原料,若是母亲喜欢,我赶明儿细问了讲与母亲听。”
“老奴不过是好奇,就问了问。三少奶奶节下事情也多,这种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老奴顺口问问罢了。老奴也不敢耽误三少奶奶的功夫了。”孙嬷嬷的言语间总是带着客套在里面,疏离而有礼貌。
临清知道孙嬷嬷定还是有事的,也就起身告辞了。北风又紧了,她不由地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些。
“三少奶奶,快回清荷院吧。您的身子也一直没有好全,白嬷嬷今日还抓了一副药,要三少奶奶您喝着补补身子。”月容也浑身直哆嗦,劝道。
临清却还惦记着一回事,说道:“我去瞧瞧大嫂。她这两日可好些了?”
月容见提起了这话,上前来回道:“奴婢早起打发人去瞧大少奶奶,说是大夫说已经无妨,只是身子还是很虚。”
临清就叹了一口气,不发一言,往着那漱萍轩走去。
凛冽的北风下,几乎就没有一点儿生机。临清进了院子,走到了廊下,那门口站着正搓手哈气的小丫鬟一见到了临清,先是愣了一愣,连忙行礼道:“三少奶奶,您,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大少奶奶如何了?可是在休息,我来瞧瞧她。”临清的声音提高了些。
果然,这小丫鬟还没回话,帘子已经打了起来,一股子药香飘了出来,路嬷嬷走了出来,行了礼道:“三少奶奶,大少奶奶刚刚醒,没想到这北风刮的这样紧,您倒是亲自来了。”
临清一边取斗篷一边问道:“大嫂可好些了?一天能吃多少饭呢?睡几个时辰?大夫怎么说?”
“倒是三少奶奶送来的那个羹,大少奶奶很喜欢,倒是多吃了一点。大夫说是要静养着,病去如抽丝啊。”路嬷嬷的脸上总算是有些喜色了。
临清进了去,大少奶奶已经支起了身子。临清忙上前去握了她的手,轻声道:“大嫂,可感觉好多了?”
大嫂微微笑了笑,那笑去没到眼底:“就是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样?”
临清看她,嘴唇的颜色倒还是红的,眼圈儿也没有一点儿没休息好的痕迹。临清的心里很了然,说道:“大嫂还是要放宽心才好,这身子总是自己的。”
大嫂作势咳了几声,然后病怏怏的样子,她微微地笑道:“倒是家里的事都落到了你的身上。你还早晚都打发人来瞧我,当真是想的很周到。”
临清又陪她坐了一会儿,大嫂就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了。临清就起身告辞了。大嫂还客气地挽留了一下临清,临清还是告辞了。
她刚走出来,就见大哥走了进来。大哥并没有看见临清,也没有往着大嫂的屋里来,而是直接往那边的耳房走去。临清本是想去请安的,大哥走得很快,就进了屋。临清也只得做罢。
她一路走一路想着这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大嫂一直不能生育,而大哥又是承的爵,所以这一直是大嫂的一块心病。这次,大嫂竟然亲去看了一家的小姐,然后私自露了些风声。然后她竟然还请那小姐来家里做客,就当着夫人和那小姐的面,提了这件事。大哥当场就气地拂袖而去。
在临清看来,大嫂的做法实在是她不能接受的,但是她可以理解。虽然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就只有自己一个,可是,这样的身份地位压着,难道这庞大的家业真的去过继一个不成!临清叹了口气。反过来想,其实,大哥如此生气,怕还是对大嫂很上心的吧。只是大嫂,似乎不怎么能理解呢。
“三少奶奶,三少爷回来了。”临清刚走进了清荷院,正巧遇上了来寻她的芸初。临清快步向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