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根子一听,把勺子提了起来:“明天我在家里守着,他要是敢来,我就给他一勺,以后他只要一露面,咱们就能闻出味道。”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这招不灵。”张万隆笑了笑,给地窖上加了一道锁。
第二天,两人干完农活回来,张万隆的两个媳妇儿正在做饭。
“今天有人来过没?”张万隆问了一句。
“没人来过!”两个媳妇儿异口同声回答。
两人到地窖看了一眼。
小根子检查了一下锁头,对张万隆道:“这锁没人动过,何家庆没来。”
“那可未必。”张万隆拿出一个药瓶,对着锁头滴了两滴药水。
等了片刻,锁孔里钻出来一条藤蔓,藤蔓上开了一朵巴掌大小的月季。
月季的花心上站着一名食指大小的女子,对着张万隆行了一礼。
张万隆问道:“今天有人动过你么?”
“有,来了个男的,手脚不老实,在人家身上摸了好几下。”
张万隆又问:“种子被他拿走了么?”
“拿了,我也不敢拦着他。”
“不用拦着,拿就拿了吧!”张万隆轻轻挥手,女子再行了一礼,花瓣闭合,花朵缩进藤蔓,藤蔓缩进锁孔,锁头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根子并没有太惊讶,跟了张万隆这么久,对这类东西他见怪不怪了。
他现在担心的是种子:“张大哥,咱们先看看种子被何家庆偷了多少。”
“不用看,随便他拿,那些都是好种子,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就是种不出来他想要的东西。”
第二天晚上,张万隆和根子喝了两杯,正准备睡觉,又有人来买种子。
张万隆笑了:“真奇了怪了,怎么这两天都来找我买种子?”
不管对方出多少钱,种子就是不卖!
那男子也没纠缠,起身走了,张万隆问根子:“前些日子咱们去绿水城,买了不少报纸回来,记得放哪了么?”
根子记得,七爷告诉过他要多看报纸。
他从后院拿来一叠报纸,张万隆一张一张仔细翻找。
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一张照片上:“就是这个人,叫杜文铭!”
根子跟张万隆识了不少字,他把新闻读了一遍:“这是个外州人?”
“对,外州人,”张万隆神色凝重,“他为什么也来找我买种子?”
……
绿水城,叶塘茶楼,孔方先生给杜文铭倒了一杯茶:“你确定没找错地方?”
杜文铭道:“地方绝对没错,崔提克确实去过这里,楚家和何家在周围都有地块,我从他们那里打探过一些传闻,这个耕修的手段相当强悍,李七从他那买过不少种子。”
孔方先生思索着其中的关联:“那个洋人买种子要做什么用?他在德颂崖惹出那么大的事情,难道想用耕修的种子遮掩过去?这也太离谱了。”
杜文铭给出了推测:“有没有可能,货郎不想管这件事?”
“他不可能不管,德颂崖是一方正地,他不可能看着这块地界就这么没了!”孔方先生很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且就算货郎不管,内州也不可能不管,我听说他们也在德颂崖下了不少本钱,事情不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
内州,无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