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纵伸手去抹他脸上的泪痕,&ldo;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想要什么,不用问,直接说出来。
&ldo;不要问&lso;你来接我回家吗&rso;。
&ldo;你要说,&lso;我想要你接我回家&rso;。明白吗?
江纵顿了顿,手掌拢住他的脸,目光有一种温和的冷静:&ldo;从来你想要的东西,有哪一个,我最后没有给你?
他再次确认:&ldo;齐向然,听进去了吗?
齐向然感觉胸口有火在烧。
他呼吸着房间里的空气,很多种味道,雨、泥、药,还有眼泪。呼吸乱了拍子,有时候人太刻意控制自己的呼吸,就会失去呼吸的能力。
大脑好像有点缺氧,因为他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为了稳住自己,他抬手搂住江纵的肩膀,在江纵的注视里扯着嘴角笑了笑。
&ldo;纵哥
他轻声叫他。
&ldo;纵哥。
他往前凑,带着潮气的呼吸声停留在江纵耳边,像一根湿润的羽毛。
&ldo;纵哥。
仿若好学生一样的活学活用,他缓慢地说,&ldo;那我想要
你爱我。
齐向然嗓子哑得几乎只有气音,&ldo;可不管你给不给我,
他悄声低语,像悱恻的嗫嚅和呢喃,&ldo;我都
我都
他好难再说出话,似乎让胸膛里疯狂挣破牢笼要撞出来的东西弄得太痛了。这种痛苦中,他终于找寻到如何形容先头见到那对耳钉时的他的感受,一时有些哽咽,侧过脸,在江纵下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不肯撒开他。
他喑哑地,艰难地,眷恋地,一字一句地说出来。
&ldo;我都好爱你啊
‐‐原来那是爱呀。
&ldo;江纵,我好爱你啊。
‐‐是齐向然已经满得溢出来的,对江纵的爱呀。
第49章初吻
电影似乎已到结尾,长长的片尾曲响起来,以一首歌的时间作现实和虚妄的界限,提醒人们,是时候落幕了,是时候将自己从故事里抽离了。
但空气里反而弥漫开一股更让人难以抽离的轻缓的安静。
爱这个字,江纵听得太多了。
太多了。
从年少起到现在,有数不清的人对他表达过爱,崇拜的,渴慕的,钦羡的,乞怜的,卑微的,热情似火的,欲擒故纵的。
每一句我爱你,好像都有无穷尽的情意,动不动就非君不可情根深种了。可真要查根究底,他们的情从何起呢,无非是从江纵的家境、身世、相貌,从他看似多情却实则寡情的征服性,从他伪装出来的良好教养和绅士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