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去了南临啊……”晏玺眯眼,微微笑着,面色红润,眸光犀利,“他们想要蓝染,给了就是。”
奕子轩眼神一闪,接话道:“南临既然是以选婿为名,微臣前去,恐怕不妥。”
“嗯……”晏玺颔首,缓缓道,“你有了云儿,再去南临的确不妥。那你将蓝染给珣儿,让他去罢了。”
奕子轩略作沉思,颔首称是,正要退下,晏玺突然问道:“商阙呢?还未查到消息?”
“他带着红韵出逃后未见回商洛,也未在东昭发现他的踪迹,封阮疏的尸体也随之消失。”奕子轩回道。
晏玺的眉头皱了皱,沉声道:“那便继续找。找到红韵,一并送去南临。”
奕子轩微惊,本该在商洛的红韵,十几年前被人偷出皇宫,辗转到了晏玺手中。上次商阙费尽心思地将红韵偷走想要带回商洛,晏玺下令无论如何都要追回,此次却是要一并送往南临……
垂首敛目间,奕子轩对晏玺的这一举动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拱手领命便退下。
殿外的春风有些净凉,带着清晨特有的朝气扑面而来。奕子轩面无表情地缓步出宫,想到一年前的现在,他奉命去重修白子洲。
他曾亲自送挽月夫人的遗体到白子洲“落叶归根”,曾亲眼看着大气华丽的坟墓一砖一瓦地修葺成型,曾亲随晏玺在挽月夫人坟前守了七个日夜。
但是,时隔四年,他再次回到白子洲,只见到坟墓大开,满目萧条,挽月夫人的遗体,早便不翼而飞。
挽月夫人未死,而是诈死出宫。
那时他便有了这样的推测,一年前也几乎在晏倾君面前脱口而出。如今倾君身在南临,南临又恰好要集齐“五色”,或许,在晏玺看来,是因为挽月夫人?
殿内晏玺依旧靠在软椅上,对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含笑阖上双目,眼前便再次浮现那女子明媚如春光般的脸。
“谁?居然敢闯白子洲禁地?”
“你、你、你怎么浑身是血?你、你可别死呀,喂……”
“你别哼哼了,快闭嘴,我带你回家疗伤,让人发现了可是大罪!”
“呐,我叫白梦烟,你呢?”
……
东昭南面的一座小城,比起都城暖和得多,整座城宁静而安逸,轻易地掩盖了萦绕在一处小屋内的焦躁不安。
商阙的面色有些憔悴,一身黑衫已经破损不堪,却丝毫未曾消减身上与生俱来的凛然之气。他坐在屋内唯一还算整洁干净的床榻边,看着榻上的女子,剑眉微蹙。
“如何?答应我的要求我就马上给她续命,不答应嘛,我就不浪费我的吊魂丹了,你快点就地挖个坑把她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