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漫坐在棺沿,也低头看:“这么说的话,是他被浴火凤的人追杀,想回到梦门,从而逃出梦境,但被咒令活活封死在了里面。”
“如果只是普通的梦门,顶多是他的‘意识’。”孔知晚平淡地说,拿起手术刀,“将他的完整灵魂引入梦中杀死,需要所有的梦门一齐打开,尤其是最后一扇梦门——你准备取哪一个部分?”
“他现在就是一具空壳。”石漫这么说,目光还是循了一遍,最终停在喉咙,“试试那里。”
刀尖接触喉结的一瞬间,古怪的咒令一亮,一滴血渗出,浸进手术刀,抹开一层淡淡的血红。
孔知晚立起刀锋观察:“他提前将血藏在了身体里。”
“和我想的差不多,他多多少少对自己被盯上有预感。”石漫抹了把刀尖,那滴血就存入了其中一颗朱砂佛珠里,“他留下最多的咒具就是和血有关的咒具,杀他的咒令在喉咙,血就藏在此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他的思路。”
“林副局喜欢控血的咒具?”
这和孔知晚了解的情报不太一样,林海亮孱弱,大幅度操纵的武器类咒具他用不来,但阴人的刺客流咒具可不少,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经常更换不同因果的咒具,并没有固定的。
“啊,给我买的吧。”石漫随口说,“还荣登了古董行大肥羊的朱砂血
向家宅群其中一处幽静的宅子,门口的盘蛇铃随着进人响动了两声,向子旭立在案前,将朱砂随心所欲地涂在名贵的画纸上,没有什么章法,就像一团血红的乱麻。
向无德打了声招呼:“向少,人去了静叶公墓。”
“一起去的?”向子旭懒懒散散地问。
“跟着石漫去的。”
向子旭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反了。”
向无德一愣,反应过来:“您问的石漫啊?”
向子旭抬头看了眼窗外,万里无云,晴空当照:“今天天气不错,她去倒是合理,不过也不是去看石咏志的吧,她又给谁选墓去了,林海亮?”
“还有那对母女。”
“琉璃宝匣的‘九’和‘八’,还有一个和‘七’关系匪浅。”向子旭笑眯眯,“心肠太软,不过也是好事,你去吧。”
一听可以滚蛋了,向无德精神不少:“那就不打扰您雅兴了。”
“无德,你也算是我哥。”
向子旭忽然开口,用笔尖提起那幅画,半边鲜红隐一个女人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一路慢悠悠走过来,提到向无德眼前:“但我不在意这点,你知道的,你比他们聪明。”
向无德谄媚,拿出打火机点燃:“您这话说的,我傻着呢。”
画被点起火光,融灭在两人之间,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细线般的反光,转瞬即逝在火焰之中。
向无德:“您这画太超前了,我个俗人,也看不懂什么艺术深韵,依我看啊,还是跟着老夫人练字好,老夫人最喜欢您的字。”
“以前是。”向子旭扫了眼满桌的笔墨纸砚,有些无聊,摆了摆手,“我睡了,昨晚熬夜打攻略游戏,还be了,满肚子火不说,困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