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来临,天气湿热更重。
梅庄风景再好,呆久了也觉得烦闷。
主要是吧,陆泽消化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精髓,炼成了两路剑法的穴位,凝聚剑意、剑气,稳固了道基,功力到了一个小门槛,应该暂停勇猛精进,入世做点利国利民的小贡献。
还有一个原因,京城传来消息,朝廷又闹腾起来了。
给嘉靖皇帝换爹。
学名,大礼仪。
陆泽原以为这事儿不会再发生。
正德帝咽气之前亲手安排的,嗣位诏书写的明明白白。
可大学士杨廷和却认为,那时候皇帝病太重,没有把事情讲清楚,而当今以小宗继大位,自古所无,不能破了宗法制度的千年之规。
在这事情上,嘉靖皇帝终于露出自己的锋芒,拿定主意绝不动摇,任凭朝臣三番五次的吵闹争执,绝不让步。
甚至于,接纳观政进士张璁这位新人的意见,乃至下旨让七品小官桂萼擢拔入京,跟大学士、大老爷们打对台。
朝堂纷争日渐激烈,朝臣分成几派互相攻击,刚刚起了头的所谓嘉靖新政,眼看就要夭折。
上面刮风,下必起浪。
“要乱了啊。”
陆泽是秋风未至蝉先觉,朝堂江湖一起乱腾,必定有许多人卷在里面生死两难。
扶摇子那老道士,恐怕要遭殃。
“他暂时还不能死,后边还有大用场,得救一手。”
陆泽终于决定挪窝,再次出山。
从杭州大运河直接登船,一路逍遥北上。
虽然没刻意显摆他的“道门天下行走”招牌,可该知道的人都提前得到消息,在途径的每个城市要隘,都盛情招待,再也不用挂单吃白食,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还是挺香的。
吃吃喝喝的缓慢走到了山东地界儿,在繁华的东昌府稍作停留时,遇上两位从南直隶来的官儿,不用陆泽打听,自然有人主动送来消息。
正是奉诏入京的张璁和桂萼。
二人从南京出发北上,一路讨论着如何入朝与柄政大佬们掰腕子,浑然没有察觉气氛悄悄发生了变化。
“这谁啊,大半夜的不肯消停,在房顶上跑来跑去的,不嫌闹腾的慌?”
夜半三更,陆泽被附近传来的动静吵醒,起来登高一看,嚯,居然是一群黑衣人窜房越脊的在进行夜间活动,看不时一晃而过的寒光,分明都拿了兵刃,看去向,则是不远处的一间官驿。
“这是冲着谁去的……哦,那两个小官儿。”
在陆道爷眼里,观政进士和七品知县还真不算啥,虽然人家其实很不小。
不过既然吵到了道爷休息,这事儿就得给个说法,不然以后随便阿猫阿狗都敢踩着老子头上的屋瓦乱窜,成何体统。
……
他就是想找个由头插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