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草民…唯!”索勒想辩解一下,想想却没有意义,便应了下来。
一旁的霍光突然道:“陛下,可还不止这些,这索勒在西域的名头大得很,不管是匈奴右谷蠡王白狼,还是日逐王先贤禅,在楼兰和龟兹,只要这个索勒在,他们就讨不到便宜。”
索勒听完霍光夸奖自己,原以为刘弗陵又是一番夸赞,都已想好措辞,没想到这位少年天子却看着他,道:“西域…”
“…”索勒眨眨眼,只说这两个字,他不知道天子想说啥。
刘弗陵停了好一会儿,突然又开口:“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索勒不敢有片刻走神,马上将话连起来想,觉得应该是问“西域怎么样”,赶紧道:“回陛下,西域很好,除少数城邦,其余都已依附于我汉国,子民学汉话习汉学,年年纳贡岁岁称臣,边郡百姓匠人也教他们农耕和各种技艺,西域子民与边境百姓一样,唯长安为心中圣地,西域的王族权贵也与边境诸官员一样,唯陛下为世间至尊。”
索勒觉得自己这辈子要说的恭维话在今天都说完了,偷目观瞧,刘弗陵却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
高兴,反而在思索着什么。索勒马上进行自我反思,看看有没有说过了的话,想了想他觉得并没有,虽然自己的话是有讨天子开心的意思,但是西域诸邦确实亲汉者众多。
“恐怕事实并非如此吧?”刘弗陵说完,看向金赏道:“你说与他听。”
“唯!”金赏恭恭敬敬地行礼,看向索勒道:“刚刚收到消息,半个月前,我们出使楼兰的使者在白龙堆被杀害了。”
“什么?”发现惊问的金建,看来这真是刚刚发生的事,连他都不知道。
刘弗陵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索勒道:“索勒,以你对西域的了解,你认为是何人所为?”
西域的地理和诸国索勒闭着眼都知道,立刻道:“回陛下,白龙堆离阳关不远,介于楼兰与阳关之间,那里虽然有沙匪出没,也就是劫劫小型商队,至于使团他们是万万不敢的。索勒敢说,若不是匈奴人所为,便是楼兰做的。”
“楼兰啊!”刘弗陵想想问道:“楼兰尚有一位质子在长安吧?”
金建点头道:“是有一个,青虎王子,和索勒还很熟识呢!”说完,他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不会是他们吧?不想要王子的命了?”
金建说话相当随便,从此正可以看出他与天子的关系非同寻常。
刘弗陵问索勒道:“你因何怀疑是楼兰所为?”
“回陛下,楼兰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楼兰,青虎王子也并非当今楼兰王的亲子,草民倒觉得现任楼兰王正巴不得青虎死在长安。”
“这是…”刘弗陵问寻的目光看向霍光。
霍光马上道:“陛下,两年前陛下身体欠安,此事发生时臣并未向陛下说过。两年前,楼兰发生兵变,现任楼兰王艾尼杀了前楼兰王坐上宝座,兵变第二日,他便写下降书并使者带着青虎入关,中郎将郑吉快马将文书发林长安,臣想楼兰
谁坐王无所谓,只要他不与我汉国为敌,依旧认楼兰为我中国之地,管他谁坐王呢?”
听他说完,刘弗陵点头道:“霍公此言无错,正该如此,可现在,若真是他们偷袭使团杀我汉使,该当如何?”
霍光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索勒,问道:“索勒,若真是楼兰所做,你觉得该如何?”
索勒将手抬起,无法弯腰行礼,只能低头,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回陛下,大司马,若真是楼兰所为,草民愿请令,诸杀楼兰王,以震慑我中国境内不轨之徒!”
张翰:十九年,当年一起被扣留的出使之人,不死不降的有九人,但只记载了苏武和常惠,名字是随便起的,没有历史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