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如今她已能是独当一面的礼部尚书。
待她说完之后,又忽地冷笑,淡声说道:“还是说有人借着剿匪的由头,趁机草船借箭呢?”
本以为草船借箭乃是典故,未曾想谢灵瑜倒是在扬州瞧见再世的诸葛孔明了。
“如此蹊跷的数量,难道魏安就不曾怀疑,”谢灵瑜反问道。
但是她刚问完,便又沉默。
箭羽所用数量如此蹊跷,但是魏安却从未怀疑,或许不是他不怀疑,而是他也参与其中呢?
谢灵瑜问道:“当时剿匪主将何人?”
萧晏行:“主将乃是魏刺史,而除了别驾留守扬州代为镇守之外,司马和长史皆跟随魏刺史前去剿匪。”
从先前帐篷内,刺史魏安和司马宋元友的表现来看,两人应该面和心不和。
但是前去剿匪时,司马本就是掌管扬州军务,自是要随行,所以两人都有参与这件事的机会。
可真正值得怀疑的还是魏安。
毕竟司马宋元友就算再胆大妄为,他所行之事也要通过魏安的同意。
这失踪的六万支箭,倘若真的是被草船借箭了,那么得到这批箭的人如今若是出其不备,便是攻下一座州县也不在话下了。
等等。
谢灵瑜问道:“你方才说嘉明二十二年一场剿匪之中,便有六万支箭消失,那么还有其他异常吗?”
“有,还有两次剿匪用箭数量异常,但是这两次数量加起来都不及嘉明二十二年之多,但是三次用箭损失超过十万支。”
十万支箭,当真是草船借箭了。
若是一次不察还有理由可寻,可是连续三次,却都不察,说不是故意的只怕都无人相信。
这个魏安乃是堂堂的扬州刺史,他总不至于连这样明显的异常都不曾察觉吧。
但谢灵瑜也并未就此断定,魏安便是意图谋反之人。
毕竟有些事情,定然不会像表面上这般简单。
况且她观魏安实在没有谋逆造反的原因,但是官匪勾结之事,却是不时会有发生。
有些官员因为好大喜功,为了夸大自己的政绩,刻意跟养匪自重,就能不时以剿匪之名向朝廷伸手。
说不准扬州也有此等事情呢,只是如今一切都只是猜测,还未曾有真凭实据。
想到这里,谢灵瑜也不禁有些头疼。
看来扬州的问题,确实是无比复杂啊。
“殿下,”突然萧晏行轻声开口唤了一句。
大概是他的声音过于温柔,温柔到谢灵瑜毫无防备,下意识抬头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后只听他轻声说道:“我与那位魏小姐全无瓜葛。”
谢灵瑜怔了怔,随后她板着脸刻意说道:“此事与我何干。”
“殿下方才好奇魏小姐的婚配,难道不是因为我吗?”萧晏行却毫不留情的点破了她。
以至于谢灵瑜沉下脸,她看着萧晏行,怒道:“萧辞安,你僭越了。”
“倘若我的僭越,能叫殿下安心,殿下只管罚我僭越便是,”萧晏行轻笑望着她。
正待谢灵瑜真的要发火时,萧晏行却突然提醒说道:“殿下,如今外面只怕有人正盯着这处主帐呢,您可千万别露了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