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了一会儿,水有些凉了,他便又送回去烧。
“是要让水一直维持在一个半热不热的温度?”元无忧舔着手指上的豌豆渣,出言询问,“这么麻烦。”
尚武没管她,低着头干活儿。
“你看上去粗糙,没想到还挺耐心嘛。”元无忧一面被旁边的元笑用帕巾擦着手,一面称赞。
尚武自是不会理她。
倒是烟罗,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他可厉害了,什么都会!烧火也会,做糖也会,刀法也特别好!我可喜欢他了!”
尚武的手僵了一下。
尚武低下头,默默地摆弄手里的柴火,置若罔闻。
“他怎么会做糖的?”元无忧顺手给元笑塞了块豌豆糕。
“他不肯说。”烟罗斩钉截铁,声音超大,“但肯定是因为他爱吃。不爱吃怎么会做这个?这个做着可麻烦呢。”
尚武低头摆弄灶火,只要自己不理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惜,元无忧可从不懂得什么是尴尬:“想来也是。不喜欢怎么会擅长这个。想不到,尚公子身高八尺,竟嗜甜食,如小孩子一般。”她平素几时会在意他人喜好,显然是故意的。
“是吧,他就像小孩一样。”烟罗比她还故意,“前日还缩在墙角一个人偷偷哭呢。”
“我,是,让,砂,迷,了,眼,睛。”尚武,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了这句话。
还是元笑终于看不下去,很担心尚武的身心健康,主要也是担心他忍不住拔刀,便带着无奈的笑意将元无忧哄出了厨房。
那是个大晴天,他们才做出来的秋千还没玩够呢。元笑便干脆把元无忧领到了秋千那儿,一面晃摇篮似的给她晃秋千,一面喂了她一块豌豆糕。
元无忧却不高兴这么安逸的玩法,叫他把糕点放在一旁,给她推得更高些。
元笑自知拗不过她,认命地低头把秋千上的带子给她系好了——那是他执意要缝上的,元无忧其实并不乐意——在她的声声催促中给她推得越来越高。
元无忧很快如愿到了秋千的最高点,目之所见是元宅的全貌,耳边阵阵是凌冽的秋风。
她起了很大的玩心,随手解开了带子,直接在最高的地方从秋千上跳了下去。
而后,不出所料,有人刹那之间一脚蹬上树干,硬是自半空之中精准无误地接住了她。
“厉害哦。”元无忧给来者鼓掌。
元笑却已然青了脸色,头一次地不肯理睬元无忧,小心地抱着她落到了地上。
“不要生气嘛,我知道你一定能接住我。”元无忧道,“何况,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做个巨大的软垫接自己呀。我怎么会做毫无把握的事?”
元笑仍旧不肯说话,脸色却稍霁了些。
“你知道,我刚刚从秋千上下来,想的是什么吗?”元无忧缠着他说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