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白苎轻,纨扇清。抱疾同玄晏,传经非伏生。绿阴满径红尘外,独自微吟独自行。”
高粱地虽为坡地,但紧邻着荷塘,由于给水便利,高粱就长得繁茂。一般胆小的女子,是不敢单独走这块浩荡密集的高粱地的。
[歌曲]“花已搅,柳边牵。荷丝萦一缕,荷叶叠千钱。苦心成藕悲莲子,莲子成时郎不怜。”
出了高粱地,坡下就是那片荷塘。
望着亭子里坐着的可人儿,是那样的模糊。映入眼帘的,是微微动荡的荷叶,还有矛一样的花苞在绿上面轻轻地摇。荷田水不深,却也悠悠晃晃。荷叶下面有零零星星的小草,也有零零星星的浮萍。风吹动着亮亮的水色,吹动着浮萍与小草,也吹动着她悠悠的幽怨……荷田外边是一片稻禾,金灿灿的一直涌向天边。一阵风来,却荡起荷田一堆堆绿。
友乾匆匆地下了坡,悄悄地来到了亭子,柔柔地问了一句,“他睡了?”
清婉打了一个冷战,回头见是友乾,剜了一眼道,“吓我一跳!”
“想什么呢?”友乾笑道,“我都来老半天了,你没察觉?”
“你蹑手蹑脚的,像个小偷,谁能察觉?”
甄友乾曾是于太医的小跟班,也算是于家的下人。只因长得伟岸,于家三小姐才舍了命地嫁给他。所以,友乾在于家一直不受待见,就连小辈的于清婉都是呼来喝去的。
友乾讪讪地说:“我不是怕吓醒了暮羽么!”
清婉怼道:“你就不怕吓着我?”
友乾赔笑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似小孩子的胆量。”
“无缘无故地蹦出个人来,谁不害怕!”清婉又问,“你来干嘛?”
“恁姑让我来帮你洗衣服。”
“你会洗么?”
“不会洗,难道我还不会学!”
清婉起身对友乾说:“你,你快脱衣服呀!”
“脱衣服干嘛?”友乾不解地问。
“给暮羽做枕头呀,让他在座位上再睡一会儿……”清婉说,“今天,可真把他累坏了……”
友乾赶紧脱下外衣,卷巴卷巴放在椅子上。
清婉弯身放暮羽在座椅上,大黄狗却跟在后面,轻轻拱着清婉的屁股,呜呜地叫。放好了暮羽,清婉顺手打了狗一巴掌,“闻哪儿呢?不学点儿好!”
有道是,“做贼心虚、谈虎色变。”
友乾的脸色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颈,随即转过身,假装看池塘里的荷花。
又听清婉叮嘱大黄狗,“好上看着弟弟,要是让他掉下了,看我不揍死你!”
大黄狗听话地卧在暮羽的座位底下,相向趴在地上,嘴巴放在两腿之间。
清婉不满意地斥责:“你瞌铳着俩眼,能看好弟弟么?”
友乾替狗解释道:“狗比你懂,不是,你比狗……我还是夹着嘴吧!”说罢,就出了亭子。
清婉仔细看了看大黄狗趴的位置,即便暮羽滚下来,也正好掉到大黄身上,摔不着暮羽的,便放心道:“大黄啊,你可不许乱跑了,好上看着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