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言,友乾的手就哆嗦了一下,手一松,竟把清婉给闪倒在地。
友乾赶紧过去扶,可清婉就是不起来,可能是磕得不轻,“你先去洗被单吧,别管我!”
友乾拿着又弄脏的被单回到水边,重新清洗了床单上的泥土,回到岸上,此时清婉已经站起来;只是,原来漂亮的绿裙子上沾满了泥土。可能是清婉刚刚下过水,裙子没有干透,粘在裙脚上的泥巴,怎么扑娑也扑娑不掉。
友乾没敢再言语,赶紧把被单浆洗好,拧净米汤,又小心把被单重交到清婉的手里,两人轻轻地扥了扥,一个人挽过来,晒在了草坪上。
回头见清婉独自下了台阶,又蹲下了。
“她要干嘛?”友乾赶紧把桶里的剩米汤倒掉,提着空木桶去池塘冲刷。
来到了岸上,却见清婉已脱下了裙子:薄薄的靓丽的抢眼的胭脂红裤挂在了她的腰间,勾勒出女人自腰至大腿的迷人曲线。顷刻之间,就营造出一付迷人的“浑圆而结实、翘翘的、呼之欲出的、性感的大臀”。它扭来扭去地走上了大石板,实在是风骚妖娆极了!
回头瞥见友乾,清婉问了句,“你不是都洗完了么,还来干啥?”
友乾尴尬道:“我刷桶。”
“刷桶下来刷,站岸上干嘛!”说罢,清婉转身蹲在大石板上揉搓自己的裙子。
友乾提着木桶下到水边,舀了半桶水,躲在清婉的身后清洗着木桶。
俗话说,看女人看背影,背面越看越风情。
练过瑜伽的清婉就更是如此:站时,纤纤细步杨柳腰;蹲下,浑圆弧线高翘翘。
友乾看得有些想入非非,甚至于血脉贲张欲念横生,他真想一头扎进去,享受天堂般的感觉……
有风复来,把荷田吹起一片碧绿,荡漾开去。
只听身后的刷桶水泼在了草丛上,接着传来了友乾的一句低声闷语:“婉儿,我去高粱地等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肉麻,把眼前堆雪一般的肥皂泡都搅散了。不可思议的是,清婉竟无缘由地应了一个---“哼”!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的这个“哼”字是怎么说出口的。
[歌曲]“花方着雨犹含笑,蝶不禁寒总是痴;香腮擎吐浓华艳,不随桃李竞春菲。”
清婉后悔莫及,为何没说“不”?
她生气把手里的裙子丢进了水里,塘里的涟漪渐渐逝去了,柳梢儿就趁机亲吻着水面。
那件落水的裙子像失魂的花瓣,离她越来越远。
她赶紧下水去捞,捉住了裙角,直起身来,朝荷田那边望去,目光所及的幽怨被那片高粱地扯得好长好长。
她把衣服放进木桶里,又拎了起来,重放下,像是猛地下定了决心,便一鼓劲向荷田深处走去。呆呆地立在水里,她目光呆滞着。忽然一只小麻雀从荷叶里飞出来,一瓣白色的荷花飘落,落在宽大的绿叶上。她回想起那个救自己出寺院的夜晚,手就不自觉地解开了腰带,把手伸到里面去清洗……
[歌曲]“出水芙蓉亮额黄,风轻香远自悠长;蝶朗突袭偷初吻,前世萧朗恨彷徨。”
太阳升得老高,留给天边一抹桃红。
小风起了,又息了。荷叶荷花默默的,显得很沉重。清婉呆呆地看着那片红红的高粱地,背着一身太阳。可那太阳却像有意烤灸人似的,让她感到钻心地痛。
过了好一会儿,村上的炊烟淡了,在渐渐消散,清婉才终于走出荷田,一双裤脚水淋淋的上了岸。看着弟弟暮羽还在熟睡,大黄狗也抬起爱答不理的眼,看了看,重又睡下。透过塘边的柳树向村庄望去,没有一个人影,心里却是一片空荡荡。
[歌曲]“出水芙蓉亮额黄,风轻香远自悠长;蝶朗突袭偷初吻,前世萧朗恨彷徨,恨彷徨。”
一阵妖风又在轻轻地吹,吹乱了一田荷叶,吹乱了头发,也吹乱了她饥渴的心。她咬咬牙,慢慢车转身去,向那边的红高粱走去。
高粱熟了,红得似火。
清婉慌慌地奔向那团烈火,直到被那片火红活活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