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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散彩向空山（第2页）

她应唱的是，南宋词人吕本中的《踏莎行。雪似梅花》。

整首词先设下重重迷障，层层云翳，然后驱雾排云，露出了本意，这样使她从深深的困惑中明白过来，得到了感情上的慰藉。见雪兴怀，睹梅生情，登楼抒感，对月寄慨，把“离别恨”委婉道出，有着一种朦胧美。这种美，不同于刚才那明快之美，但也不是很晦涩。

记得幼年，也是这样时节，我却是和他在明月下一起踏雪寻梅，时间流逝，岁月已老，往事只能回忆。

谁知，我的月下畅饮，也是一种麻醉----醉了又醒，醒了又醉，却是为了谁？唉，直到现在，我还在悔恨，悔恨当初那样轻易地离开！

听到了清婉的回心转意，纪绪就高兴地唱道：

[歌曲]“两种风流，一家制作，

雪花全似梅花萼。

细看不是雪无香，

天风吹得香零落。

虽是一般，惟高一着，

雪花不似梅花薄。

梅花散彩向空山，

雪花随意穿帘幕。”

这是当代诗人“三王”之一的王旭的名作《踏莎行。雪中看梅花》。

梅雪是冬天的主角，也是这两首词中的主要意象。清婉问的问题是：梅花好，还是雪花好？

纪绪用这首词告诉了她答案：那就是梅花要比雪花更好一些。虽说生活的环境也许会苦一些，但是它却有一种雪花所不具有的很独特的香味，这不正是我们青年人所追求的东西么？

心中所有困惑，都被眼前的这个少年给逐一破解了，清婉不禁为之一震，便问纪绪道：“纪公子，你今年，真的只有十四岁？”

纪绪抬头说：“您确认我的年龄干嘛？”

清婉笑道：“这不是我家有很多妹妹么，哎呀，个个长得是如花似玉！怎么样，今年正月我回娘家，也带上你……”

“带上我干嘛？”

“你自己挑一个为妻呀！”

“我不着急。”

暮羽却仰起小脸急切地瞅着纪绪喊，“先生，先生，您挑我，挑我，挑我！”

学生的这一争取，也不失是为老师的一种解脱。

纪绪顺手亲昵地摸着暮羽的脑袋说：“好，就选你！”

清婉却站在楼上喊道：“小弟呀，你是男孩子，怎能做先生的媳妇呢！”

“为什么不能？”

“不是告诉你了么，你是男孩子，是不能做媳妇的！”

“先生说能，您为何说不能……”说着，暮羽就哭闹了起来，“我要做先生媳妇，我要做先生媳妇……”

纪绪安慰道：“好好好，做媳妇，做媳妇。”

看着暮羽的执拗，以及纪绪的那份爽快，清婉禁不住地笑道，“俩毛孩子，哪里知道媳妇的好哟~”

纪绪朝着楼上的清婉苦笑，“大姐啊，你是真能没事找事呀……”

正说着，就听采婗大喊：“晚饭做好了呀，男人们回来吃饭唠……”

“切，这死丫头，怎么，这连晚饭也不让我吃了？”清婉笑着对暮羽说，“听见了么，小弟？采婗可只让做男人的回家吃饭，你要是想做媳妇的话，可就捞不着饭吃啰！”

“我不吃，我不吃！”暮羽继续嚷嚷着。

纪绪朝楼上白了一眼，牵起暮羽的手说，“别听大姐唬你，我们回去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