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道:“秘书监校书郎宋显夫的《寒空高》。”
友乾含糊问道:“宋显夫?”
这一句“宋显夫?”便彻底露了馅,这说明他对当下的文人墨客,及文人诗词是一无所知的。
“不知道了吧!”霍站赤笑道,“我就不明白了,这纪大才子是怎么被你骗家里去的……”说着,俩眼瞟向清婉,这位霍站赤对他们的关系甚感好奇。
接着解释说:“宋显夫是新晋进士,与纪绪同时参加的去年春试,两人应该是认识的。宋显夫,名褧,字显夫,他的哥哥就是巴大人那一届的进士,与达普化分为左右榜状元的宋本,宋诚夫。”
友乾被霍站赤说的有些下不来台,便朝着歌姬怒道:“怎么还不去唱!你听这个‘夫’,那个‘夫’的,与你有关系么?甭管他是宋显夫,还是宋诚夫,反正一个也成不了你的夫……”
漂亮歌姬被说的脸通红,她一跺脚,“哼”了一声,便转身回到了舞台。
琴女们随即吹竹弹丝,漂亮歌姬站好了位置。等那段优美前奏演奏完毕,便开始吟唱:
[歌曲]“寒空高,寒雁号。
霜气严征柝,风威薄锦袍。
一夜相思心似海,荒城四望愈忉忉。”
下阙依然是纪绪的《相思门》:
[歌曲]“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副歌部分,挑出了每首词中最扣人心弦的句子,作为反复:
[歌曲]“霜气严征柝,风威薄锦袍,
一夜相思心似海。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何如当初莫相识。”
男人们,小曲儿听得高兴,小酒儿喝得畅快。
友乾便站起身来,开始敬酒。他把酒杯先举到巴图的眼前说:“巴大人啊,我单独敬您三杯……”话没说完,杰克逊就打断了友乾的敬酒。
杰克逊说:“Mr。甄,今晚你不是说,主要是请我的嘛,为何不先敬我?我坐的才是主宾位呀!”
巴图站在那里,异常地尴尬----也不知这杯酒是该喝下呢?还是该放下!
霍站赤赶紧打圆场,“说你个外国人四六不懂,你还不服气。人家巴大人做的右边,你坐的是左边,怎么你倒成了主宾?到底你懂不懂中国人的酒文化。”
“怎不懂?”杰克逊不服气地说,“前几天,Mr。甄还告诉我,坐席千万别坐错了,左边的位置是主宾。”
霍站赤道:“现在不是请巴大人么,巴大人是蒙古人,就得按蒙古的规矩来,右为尊。”
“反正,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杰克逊生着闷气。
是啊,买了镯子,给省了那么多的钱,说好了的,要好好请一请他,这怎么到了酒桌,却不把他当“大牌”出了。
清婉一上桌子,就没有端酒杯,看到杰克逊一脸不高兴,她便端起了眼前的杯子,和杰克逊轻轻地碰了碰,说道:“我敬你!”
巴图仰头喝着友乾敬的酒,两只眼睛却踅摸着杰克逊。他见清婉要和杰克逊喝酒,便道:“你与他喝,也得与我们喝呀!”
本想偷偷地进行,却被巴图发现了,清婉便站了起来,笑着说:“好~,待会儿,挨个敬恁。”
霍站赤道:“三杯?”
“三杯就三杯。”清婉说,“不过,这第一杯,我是要敬杰克逊的。”说着,又替杰克逊端起了杯子。
杰克逊站了起来,接过了酒杯,小孩子似的,高兴地又笑了。
敬了杰克逊三杯酒后,又分别与巴图和霍站赤喝了三杯,清婉便坐了下来,无论再劝她什么酒,也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