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是从天上来,泥泞是从地上来,我是从春雨的乐曲呼唤中来,春雨精心的浇灌着大地,于是,柳树绿了,春花开了,小鸟欢唱了,万物在春风的吹抚下醒来了,在春雨的滋润下生长了,正如韩文公所说——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坐在马车里的纪绪,听到杰克逊兴奋的读白,撩开了车帘朝后面喊:“杰克逊,是不是经这春雨的洗礼,你的灵感迸发了呀?”
杰克逊说:“是啊,是啊,还真比你们在车里亮堂!要不,先生你也下来?”
“哎~,这么美好的景致,我就不打扰你的兴致了。”纪绪笑道,“何不脱了那蓑衣,直接让春雨沐浴,也省掉了你去香山的路途劳烦。”
杰克逊说:“那样的话,我会不会感冒呀!?”
坐在前面赶车的甄友乾笑道:“看来这杰克逊,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缺心眼啊!”
雨,下个不停;有时,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轻风。
远处的山峦、大树和房屋,都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从远处眺望,朦朦的春雨好似漂浮在半空中的丝带儿,近看,又宛如是天女撒下的花瓣,滴落在地上、树上、房屋上,沙沙沙的飘落在绿茸茸的草地上,干渴了一冬天的大地张开绿色的嘴巴,贪婪地吮吸着甜润的雨汁。
杰克逊望着路上那些赶年集的人们,见他们打着个伞还不够,又匆匆地找地方避雨……不由地想到:为什么要躲藏呢?让我们的身心一起来感受这春雨带来的清凉,岂不更好!
于是,杰克逊就摘下头上的草帽,想给白马戴上。
他却怎么也够不着马的脑袋,随即便跳下马,把帽子往马的头上戴,看到马鬃也在往下滴水,又脱掉了蓑衣,给白马搭在脖颈上。
他飞身上马,裸露在雨中。
细小的雨滴,打在他的身上,可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只有一种亲切、清新的感觉……
马车拐进了一条胡同。
这是一条上行的山路,路不是很宽,只不过半丈有余。如果是陌生人徒步走这条胡同的话,且不说行走艰难,若是一不小心,就极易打滑失足。
胡同的景色倒是很好,两边都是树。
如烟的柳丝,在清风细雨中微微地扭动着柔软的腰肢,任凭雨水的沐浴,任凭水珠流从她的身上滑下来,任凭春雨把世间最美好的琼浆涌遍她的全身。
突然,前面的马车停住了脚步。
杰克逊移马察看,见一位打着油纸伞的女子挡住了去路。友乾摇响了马车的铃铛,那女子也不回头,只是小心地移动着脚步,去到路的一边,收起了雨伞,待马车一过,她又撑起伞,回到了路的中央。
杰克逊心里纳闷:这女子为何只给车子让路?我这骑马的也过不去呀!只见她那把大伞,基本上占据了整个的通道……可我没有铃铛可摇呀。
于是杰克逊有意“吭”了一声,提醒那女子给他也让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