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法道,道法自然。
舞台上的姑娘们也停下了演奏,都在静静地听柳老先生论道。
“那么,今天我来说说我新的领会。”柳贯仿佛是越说越兴奋,“老夫认为,‘道’是世界的本体,这是一个哲学语言,或者我们可以通俗地说,是世界的规律,世界的自然与必然;人的规律,人的自然与必然,这就是‘道’。所谓‘道法自然’……你们西方说‘自然’是什么?”
杰克逊告诉说“nature”。
“对,你扯[nature]。”柳贯说,“所以说,所谓的‘道法自然’中的自然,并不是指大自然,如果你非认为是大自然,那么,就是‘你胡扯’[nafuture无未来的]。道,而是它本来就是如此的意思。‘道’就应该效法遵循,本来就是如此的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曹元用笑道:“你这不是难为他么,单单这《道德经》的名字就不好翻译。”
柳贯说:“不好翻,就不翻;不好译,就不译。这不正是老君要告诉我们的道理?”
大家还是没反应过来。
柳贯笑道:“你不能把它翻译成‘道路’、‘路径’。道,应该是世间万物和万物存在的原因……你直接音译就好,就叫《TaoTeg》。”
“噢……”众人恍然大悟。
“什么是人道?”柳贯接着说,“老夫就想,人,他这个存在物是天地所生,秉天地之气。他有他的道,也就是人道的一部分,他成长的道。就说现在,有些女孩子缠脚,把自己的脚弄得越小越好……”
一听到“缠脚”,大多小姑娘就赶紧把那双“三寸金莲”藏了起来,唯独镜儿姑娘,却有意把自己的大脚往外伸了伸。
“你就让它好好长么!”柳贯瞄了镜儿一眼,说道,“什么是美呢?最自然的就是美!”
曹元用说:“我看这西方小伙喜欢中国文化,不是为了想出书挣钱。”杰克逊连忙点头,“他主要是想回去治理好自己的国家。”
虞集道:“要治理好一个国家,首先问题是,能不能改善人民的生活,社会能不能稳定。”
柳贯说:“其实,西方治理国家的失败,原因就是在世俗和宗教之间没有达成一种平衡。我们中国是一个世俗的国家,我们的老祖宗几千年前就给我们创造了一个世俗国家的环境。”
杰克逊问:“世俗国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柳贯告诉他说:“世俗国家有个特点,就是他学别人的东西的时候没有障碍;而宗教影响力很强的国家,他学别人东西的时候,就会受到宗教思想的束缚。就是,‘哎,哎,你这不能学啊,咱们教育上是这样规定的……’‘你怎么能学那个?它跟我们的教育上说的不一样!’……
再比方说,你们那里的女子出门,要捂得严严实实。要是你学我们,把脸露出来试试?肯定很多人会找你算账。
你看,我们的大唐,贵族女人都把胸脯露出一半给你看……”柳贯边说边用手比划,“你们这样做,是不连想都不敢想?!”
众人都笑,舞台上的小姑娘更是羞红了脸。
柳贯道:“如果,你回去,把女人的头巾都摘掉,那么你这个穿衣服的改革就迈出了第一步。否则,你连穿着都没有自由,还谈什么让人民安居乐业?
吃穿,是一种文化。在我们中国,是特别被注重的!
你看我们中国人,现在穿什么的都有,中原的,西域的,唐代的,宋朝的,蒙古的,回回的……五花八门,千姿百态,根本就没有限制。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们是一个世俗的国家。
所以,世俗国家是我们祖先留给我们的一个宝贵遗产,使得我们向全世界学习的时候是没有障碍的,这也体现了中国文化的包容性。
西方要改进,不是靠几本书就能解决的。你们要削弱宗教对社会的影响力。你们信奉上帝,上帝是你们最高的宗教领袖。宗教领袖就控制住了宗教里面的极端势力。所以有些野心家,就可能是为了个人的目的,歪曲了《圣经》和《可兰经》的意思,谋取自己的利益。
比方说,你们的‘十字军东征’,就是一系列在罗马天主教教皇的准许下进行的、持续近200年的、有名的宗教性军事行动。
说实在的,这场仗真是把西方世界打了个稀里糊涂。到后来,老百姓怎么样了?还不是‘吊孝的,不知道谁死了;上坟的,又哭错坟了’?
只有罗马天主,却受到了整个天主教世界累世的传诵,众多随军教士及后世的教会编年史家都在竭力记述此役,赞美基督,如神迹般地传诵。
既然你们能把中国的‘四大发明’带回家,为何不能把中国文化也带回去?
当然,你不要像翻译似的生搬硬套,而是要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加以改进。
老夫以为,如果你们想让西方人过上好日子,就必须进行一次声势浩大的文化革命,来一次真正有意义的‘文艺复兴’。
年轻人,你可要记住了----只有文化大繁荣了,才能引领社会各方面的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