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丹岩县本地人,几乎都知道,夺巧楼的老板与凌家的姑娘关系要好。
但是,凌致清作为县令,还是有些避嫌,免得与商户走的太近,遭人口舌。
很快,方舒缇提前命人准备好的酒菜食物,被店小二们端了上来。
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一一摆在两人面前。
只见,方舒缇轻轻捏着玉白瓷瓶,往凌致清面前的酒杯中,缓缓注入清澈的青杏酒。
而后,便看到方舒缇自己也倒了一杯,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白瓷酒壶,双眼忽的就有些湿润,强撑着的一丝笑意浮在嘴角,看着眼前的凌志清,语气中有着担忧和期望,“凌大人,我已经打点好一切,准备明日出发。”
“明日……去京都?!”
凌致清的脸上,立刻浮起一片讶然之色,双眼中,也逐渐爬上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很快,凌致清就明白过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含着内疚的情绪,缓缓的低下了头,“我……哎……
方老板对皎皎的关心,比起我这个做父亲的
,还要浓厚得多啊!
我可……我可真是无颜面对七娘……!”
一提到死去的发妻,凌致清就难掩悲伤。
此时,心爱的女儿可能会踏入未知的危险中,而自己却不能亲自去……
只见,凌志清眼中哀伤与后悔,仿佛凝结成实质一般,化为一滴晶莹的泪珠,就要滴落下来。
方舒缇赶紧劝慰道,“凌大人,您可别这样!
七娘肯定能理解你的!
我……我也是心底着急……你知道的,我就是个急性子,这时间拖得越久,我就越是担心,越会胡思乱想……
还不如早一些去京都看一看,省得在这里心焦什么也做不了!
凌大人您身负官职,不仅仅是皎皎一个人的父亲,更是整个丹岩县的父母官,更要保重自己才行啊!”
“哎——
方老板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的!
只是啊……我这心里头难受,真的难受……”
凌致清眼中,那泛滥的泪光,再也关不住了,像狂风暴雨极速而来一般,带着酸涩的情绪,争先恐后的,往眼眶外边儿钻出来。
只见,凌致清急忙侧身掩面,轻咳一声,用衣袖的一角,将眼角的泪光,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
而后,顶着两只微红的眼眶,看着方舒缇,神情感激,“可就要……劳烦方老板,费心照顾皎皎了!”
方舒缇也觉得心底酸涩。
能够立刻启程,去京都寻人,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了。
看着眼前担忧,却不能立刻出发的
凌致清,方舒缇明白,恐怕凌致清心中比自己更不好受。
“凌大人,您言重了!
我已经跟茂德钱庄那边儿的人打了招呼,若是皎皎有了新的消息传来,便直接送到你这里来。
等我到了京城见了皎皎,一定第一时间给您来信!
我这离开的时日……还请,凌大人照顾一下夺巧楼……也请凌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等着与皎皎团聚呢!”
凌志清心中的感激和自责,眼看又要爬上双眼,方舒缇立刻笑着道,“咱们不说这些了,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