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胆!”
瑛太妃眉目含怒,猛地站了起来,抽出腰间软鞭抵上了辛烨的脖子。
辛烨却盯着她手中软鞭,神色忽地一变,轻轻笑了声。
瑛太妃蓦然想起,这软鞭还是用北泽送来的几挂黛色牛皮做的。
她猛地扯了回来,将东西藏在腰间,又觉得辛烨那笑容似是在嘲讽她。
她满脸怒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廊亭。
两人不欢而散后,只剩瑛太妃身旁的小太监留在了湖边,又盯了朱县主两个时辰方才回宫复命。
只是这些宋颂都不知道了,她回了栖霞殿后,便烹了一壶热茶等着萧玉。
一会儿琢磨着蒋鸢儿和白夜教之事,一会儿脑子里又蹦出小豚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她盯着火盆里烧的通红的银炭,脸也被熏得发烫起来。
没过多久,宫人便来报萧玉到了。
“说吧,找我何事。”
萧玉径直进了门,脱下肩上斗篷,自顾自拎起烘得滚烫的茶壶,道了一杯热茶,抬眸打量了宋颂一眼。
“你干什么了,脸这么红?”
“没,没有吧,热气熏的。”宋颂轻咳了声,也跟着抿了口茶,这才道,“席散得这么快?怎么没见太后回来?”
“你不是有事找我么,我便先过来了,一会儿再回皇兄那。”
宋颂“哦”了声,“是有事的。”
她将遇到蒋鸢儿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疑惑道:“白夜教中可有什么领头人尚未落网?”
蒋鸢儿那剩下的半句话到底想说什么,她仍是猜不出来。
“领头人?”萧玉默了默,“白夜教徒听从教主及副教主之令,那二人常年戴着面具,教徒从不识他们真面目。除此之外,并没听说有其他领头人。”
宋颂点头,又道,“这事该告诉陛下,只是蒋鸢儿在其中起何作用,还很难说。”
“自然。”
萧玉沉吟了片刻。
“我想想怎么和皇兄说。”
宋颂见他神色并没有太吃惊,不禁怀疑他早就知道了什么。
“这事交给我就是,你莫要挂心了,早些休息。我刚才遇见暮礼兄,他说明日要进宫给母后请安。”
“好。”
宋颂应了声,又抿了口热茶。
往常听这些话不觉得什么,今日有了小豚那一嘴,再听他说“莫要挂心,早些休息”便好像多了层意味。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话也少得很。”萧玉瞥了她一眼,“因为那姓朱的?”
“…她总是找我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算什么,你又何时怕过她。”
萧玉转了转茶杯,饮下最后一口茶,准备起身去找庆成帝,不忘同她道:“放心吧,今日之后,她应该会消停些时候,没心思来找你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