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喜欢得不行。
他离树蛙远远的,不喜欢这冰冷冷又有些湿黏的触感。
身上的重量轻飘飘的,雷云纹的白衣翻动,将潘垚的身影遮挡,只见小姑娘探出头的脑袋圆圆,未扎发的乌发蓬松,像是炸毛了一样。
玉镜府君:会扒拉树的树蛙……好像也挺可爱的。
“怎么这么多的老鼠?”潘垚不解,“这都哪里来的?”
与此同时,见潘垚和玉镜府君没有别的动作,只站在那一处,且炁息明净,虽然是沟渠和旮旯地等阴暗之处的生物,却也亲近这炁息。
散如潮水的老鼠群又重新汇聚起来,一个叠一个,垒砌在一处成了一面墙,寂静的夜里,只听有牙齿啃啮着什么的声音传来。
“有人引了老鼠来,准备破这筑京观的禁锢。”玉镜府君道。
潘垚细细看去,气凝于眼,眼半阖未阖,目注而达心。
果真如此!
只见望气术下,堆叠了一墙的老鼠后头还有一面墙,虚无又以常人瞧不到的方式存在,怨憎和怒意堆叠,里头砌着一个人形。
为了能被砌在墙体中,不占据太多的空间,不至于让砖体太厚而引得人怀疑,当初,人被张大旺和江新伟砌下的时候,这人是站立的姿态。
脚尖拗平,手撑开,头颅也直视着前方。
怨恨和绝望爬上了魂灵的脸,他血糊糊着一张脸,能见鬼眼发红泣泪。
鼠类尖牙,啃啮着因筑京观而形成的禁锢。
瞧清了这些,再看这些红眼的老鼠,潘垚觉得没那么瘆得慌了。
提着灯凑近,都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在大小老鼠门板牙的啃啮下,筑京观的禁锢有些许的松动,潘垚眼睛利,多瞧几眼,指着其中的痕迹,回头就道。
“府君你瞧,这痕迹是之前留的。”
“有人引鼠啃啮禁锢,今儿不是
贪吃和贪瞧美色,这两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哪个也不比哪个强。
玉镜府君瞧来时,潘垚一捂嘴巴,眨巴了两下眼睛。
糟糕,这粉饰太平没粉饰清楚,反倒又漏了自己一个馋嘴的毛病,失策啊!
“不好吃吗?我觉得香着呢。”潘垚顾左右而言其他,继续嘴硬。
“……好吃。”玉镜府君无奈了。
“噗嗤。”这时,一声笑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黑暗夜色的宁静。
潘垚转头看去,就见屋门外那端着饭碗的女子笑得明媚。
她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中的饭碗,尤其是上头的肉片,好似想起了什么,笑着摇头,一个弯身,将手中这一汤碗的米饭搁在了木牌前头。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汤碗的米饭拌肉滋味寡淡了些,今年委屈五谷神了。”
“楼下老板娘的厨艺,确实马虎。”
屋子里,老鼠垒砌成的墙壁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只见鼠尾溜溜而动,小眼睛通红,尖门牙啃啮着筑京观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