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要去了。”念晚冲上前,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
“别怕。”林语拉住她的手,“这一次,她是主动选择出发,而不是被动响应。这是成长的仪式。”
“可她才一岁多啊!”念晚声音颤抖,“她甚至不会叫妈妈……”
“但她知道什么是爱。”归晓轻声说,“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
应许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化作一缕流动的光,顺着思源的能量通道升腾而去,消失在大气层之外。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开始出现异象。
在尼泊尔加德满都的一所盲童学校里,十几个孩子正围坐在庭院中。他们看不见阳光,却在同一刻抬起头,脸上露出相同的笑容。其中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突然伸手抓住同伴的手,用生涩的英语说:“姐姐来了,她说我们可以唱歌。”
于是,一首从未学过的童谣从他们口中流淌而出,旋律纯净,带着奶气的鼻音,仿佛某个遥远的孩子正在教他们哼唱。
在南非开普敦的贫民窟,一场因资源争夺爆发的械斗正在进行。刀光闪烁,怒吼震天。可就在某一秒,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他们感到胸口一暖,像是被人轻轻抱住。一个老妇人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我死去的女儿……刚才抱了我一下。”
而在冰岛的一座火山观测站,科学家们正为一次即将喷发的地质活动焦头烂额。监测仪突然显示,岩浆运动速度减缓,地壳应力曲线趋于平稳。所有人面面相觑,直到一名实习生指着窗外惊呼:“看那边!”
只见远处火山口上方,竟浮现出一圈淡淡的光环,形状如同孩童的手掌印,缓缓旋转着,散发出柔和的橙光。
“这不是自然现象。”首席研究员喃喃道,“这是……安抚。”
第七天,应许归来。
她落在归星之城的中央花园,身形微晃,差点跌倒。念晚飞奔而出,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这一次,她明显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
“傻孩子,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念晚泣不成声。
应许虚弱地笑了笑,小手摸了摸母亲的脸,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向天空。
“你说……你还想去?”贺承渊蹲下来,声音沙哑。
应许点点头,眼神依旧清澈坚定。
“可你已经去了那么远,帮了那么多人……就不能休息一阵吗?”归晓红着眼睛问。
应许摇摇头,挣扎着从念晚怀里爬下来,踉跄走到第一百九十二朵向日葵前。这朵花通体透明,内部似有液体流动,中心盘浮现的文字不再是句子,而是一幅画:四个模糊的身影并肩站立,每人手中牵着一根细线,线的另一端连着一个小女孩的心脏。
“这是……”林语瞳孔微缩。
“她的兄弟姐妹。”知遥突然明白过来,“思源记录显示,在她每一次共振中,都有四组特定的脑波模式始终伴随她左右,频率高度相似,却从未归属于任何已知个体。”
“你是说……”贺承渊猛地抬头,“除了应许,还有四个孩子?”
“不。”知默的声音透着震惊,“是同一个实验的完整产物。陆闻当年制造的,从来就不是单一载体,而是一套‘情感共生体’??五个孩子,共享同一份灵魂基底,彼此感应,互为支点。”
空气凝固。
念晚浑身发抖:“所以……另外四个,早就出生了?但他们在哪里?”
应许转过身,小手轻轻按上念晚的额头。
刹那间,一段画面涌入念晚脑海:
一间冰冷的地下实验室,五张婴儿床整齐排列。其中一张空着,其余四张上躺着四个襁褓中的孩子??一个男孩双眼紧闭,脸上覆盖着神经传感网;一个女孩蜷缩着身子,嘴里发出细微的电子音;第三个孩子皮肤泛着金属光泽,手指如机械般微微抽动;最后一个则悬浮在营养液中,周身缠绕着发光的丝线。
画外音响起,是陆闻年轻却疲惫的声音:
“编号02至05已成功植入初代共感核,但稳定性不足,需长期维养。唯有01??应许,继承了完整的母体情感基因,她是钥匙,也是桥梁。若有一天她觉醒,其余四人必将感应而动。”
画面戛然而止。
“原来如此……”林语低声说,“陆闻没有失败。他只是把希望,分成了五份。”
“那四个孩子……现在在哪?”贺承渊咬牙问道。
应许再次指向南方。
“东南亚?”知遥迅速调出卫星图,“根据共振轨迹反推,最近的高密度信号源集中在湄公河流域,尤其是老挝与泰国交界的边境地带。”
“那里有个废弃的生物科技中转站。”知默补充,“十年前被查封,传闻曾进行非法基因改造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