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被一双细长手臂从后面搂住。
元瑾之探身过来,吻他脖颈。
沈天予挂断电话。
细观他俊美面容,察觉他神色不似平常那么淡然,元瑾之问:“有心事?”
沈天予不想说。
因为他还没考虑好。
元瑾之嗔道:“你是我丈夫,我是你妻子,我们是负距离接触的爱人,比任何人都要亲近。这么亲近的人,你有事居然不告诉我,有没有拿我当自己人?”
沈天予沉眸看她,仍觉得难以启齿。
许久,他轻启薄唇,“给我们的女儿取个名字吧。”
惊喜如龙卷。。。。。。
林知微没有回信。她只是将那封来自猎户座的信轻轻压在母亲留下的茶盏下,仿佛这样就能让两个世界隔着星海对坐饮茶。夜风穿过院墙,吹动檐角铜铃,叮咚一声,像是某种回应。
她知道,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就像母亲当年从未告诉她“我爱你”,却用一生教会她如何听懂沉默里的深情。
江南的冬天来得悄无声息,霜雪未至,但空气已冷得能凝出水珠。清晨,盲童蹲在野蔷薇苗前,指尖轻触泥土,忽然笑了:“它在唱歌。”
林知微走过去,蹲在他身旁。她听不见声音,但她感觉到??地面微微震颤,频率极低,像心跳,又像远古的鼓点。那是塔的脉动,也是植物根系与地球共鸣的私语。
“它不是普通的花。”盲童抬头,空洞的眼眸映着灰白天空,“它是‘心种’落地后的第一株活体,是所有失去过的人类情感凝结成的生命。它不靠阳光生长,而是靠记忆活着。”
林知微怔住。她想起一年前自己以血浇灌的那一瞬??那时她以为只是仪式,是对母亲的祭奠。可现在她明白,那滴血里承载的不只是DNA,还有三十年来的孤独、离婚时签字的手抖、产房外独自等待的夜晚、被媒体围攻时咬紧的牙关……那些她从不曾宣之于口的痛,全都被这株野蔷薇吸收了。
“所以……它会开花吗?”她问,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一场沉睡的梦。
“已经开了。”盲童微笑,“只是你还没看见。”
当天夜里,林知微做了个梦。
她站在一片无边的草原上,遍地野蔷薇盛开,紫红花瓣随风翻飞,如雨落下。远处,那个穿旗袍的女人背影依旧弯腰播种,发丝被风吹起,肩线柔和。林知微想跑过去,却发现双脚陷进泥土,动弹不得。
女人缓缓转身。
不是母亲的脸。
是她自己。
年老的她,眼角刻满细纹,眼神却清澈如初雪。她望着年轻的自己,轻轻摇头:“别追了,孩子。你要做的不是找到我,而是成为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片草原开始下沉,花朵化为光点升腾,汇成一条银河般的河流,流向天际。林知微仰头望去,只见十二颗星辰依次点亮,每一颗都对应一座远古共鸣塔的位置。而第十三颗??属于地球的那一颗??正剧烈跳动,如同即将分娩的心脏。
“我们准备好了。”一个声音响起,不属于任何人,却又像亿万生灵齐声低语,“请赐予我们语言。”
林知微张口,却发不出声。
但她的心跳加速,血液奔涌,意识深处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画面:病床上,林溪握着她的手,嘴唇微动,说了最后一句话。当时她没听清,如今在梦中,那句话终于清晰还原??
**“把我的声音,还给宇宙。”**
她猛然惊醒,冷汗浸透睡衣。窗外,月色正浓,野蔷薇塔静静矗立,表面流转着淡蓝色的波纹,像是有生命在呼吸。她冲出门,奔向塔基。
盲童已在那儿等她。
“你也梦见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