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声嘶力竭的喊声穿透狂风,陆向荣肾上腺素飙升。浑身肌肉崩得不能再紧,他打娘胎出来就没跑这么快过!就连树上的林婉都为他捏了一把汗。眼瞧着那黑熊爪子就要刺穿陆向荣后背衣襟了!陆向荣头皮绷紧,他来不及思考更不敢回头。只铆足了劲拔腿往前跑!他爹把开膛破肚的野兔挖出了肠子内脏,血淋淋一片中泛着浓郁的腥味。这黑熊的听觉嗅觉最是敏锐,被血腥味刺激,现在更是发了狂一般横冲直撞!陷阱就在前方,陆向荣咬紧牙关,纵身一跃就抓住了从老树上垂下的那根藤条!撕拉一声,陆向荣只觉得大腿根一凉。泥马!陆向荣借力荡在半空,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这熊瞎子嘴里赫然咬着一块灰布头,正是他裤子!再晚一步,被叼在嘴里挂在利齿中的就是他大腿肉了。这黑熊力大矫健,且皮糙肉厚,唯一的缺点就是行动笨拙。陆向荣没理会前头老爹的呼喊,上头藤蔓紧紧缠着树枝,他借力又是一个回荡!“你给老子下去!”绷紧的腿上肌肉流畅,没了那块布料更可看见清晰肌肉块头。充满爆发力,极致的力量拉满。原本堪堪在陷阱旁边停下来的黑熊,顿时被这一脚踹了个踉跄!生生往前扑到了坑里。在不远处灌木丛后头等待已久的陆国强,连忙瞄准就是一枪!子弹稳准狠地打在了黑熊肚子上。砰!一记闷沉的响声在诡异寂静的林中猛然传出。坑内的沙尘被激起,漫天扬动,一时模糊了视野。吼——尖锐凄厉的吼声震耳欲聋,几乎要将人的耳膜震破。里头那熊吃痛,更是发了性子般疯狂乱撞。陆向荣眼疾手快地找了个平地落稳,眼神犀利,“爹,给我枪!”陆国强毫不犹豫,一把就将猎枪扔了过来,而自己则是飞奔到一边。只见陷阱上方正悬挂着一块巨石。现在只要把绳索拉动,就能触发陷阱把熊瞎子狠狠砸在坑里!陆向荣三两步闪身到了坑边,只见里面那头黑熊挣死命挣扎,宽大肥厚的四只熊掌被木箭扎透了几个眼子。腹部中的那一枪正滚滚流着鲜血,把黑色熊毛都染得粘稠,黑亮一片。一股子腥骚味弥漫开来。眼瞧着它就要挣扎出坑,陆向荣二话不说,砰砰就是两枪!正好打在半只熊脑袋上,粗后厚耳朵都被子弹轰烂。黑熊挣扎的力气逐渐小了。也正是这时,陆国强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荣娃子闪开!”陆向荣身体动作跨过意识思考,连忙就地一个翻滚就闪出去好几米。抬眼看向上空,只见那悬挂着的巨石猛地被触发。轰隆一声就砸了下来!石头上裹着结实的麻绳,全是出自他爹陆国强之手。严丝合缝地砸在坑里!巨石轰隆得被那熊瞎子折腾两下,最终没了动静。陆向荣瘫坐在地,满头大汗,由衷地竖了个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爹宝刀不老啊!”陆国强这时候才逐渐回神,颤着手点燃了烟锅袋子,哆哆嗦嗦地吸了一口,“你小子也不赖,怪不得都说富贵险中求。”“打了这头熊,起码咱家一段日子不愁吃喝了。”“你大哥家的闺女学费也有着落了……”爷俩缓过了劲,拽着绳子就费劲巴力地把石头拉出来。直接下头那几百斤重的黑熊口鼻流血,早就死透了。头骨都被砸裂,红白脑浆迸射到坑壁,浓郁的血腥味传透这一片林子。“这熊瞎子最精,以前你爷爷他们都说黑熊长得丑玩的花,大半夜还能偷袈裟。”“而且这畜牲记仇,幸亏杀死了,咱紧着抬下山。”陆国强接连抽了好几口烟锅袋子,黢黑老脸上全然是酣畅淋漓的痛快。陆向荣笑了几声,抽出腰后弯刀砍来几根竹子。又摘了不少韧劲的苇叶子,没多久就编织好。直接把那几百斤重的黑熊放到了简易担架上,“爹,待会咱爷俩拉着下山!”“这回可是大丰收了。”陆向荣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爷俩刚把黑熊抬到平地,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喊声:“陆叔,向荣哥!你们没事吧?”正是还在树上,焦急向这处张望的林婉。陆向荣猛地一拍脑袋,“咋把这女知青给忘了。”随后连忙过去站在树底下,仰着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你往下跳吧,我接住你!”林婉抱着粗壮的树干,看向地面时腿脚都有些发软,“这、这么高,我不敢。”吓得一张精致小脸都白了。陆向荣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身子,“闭眼跳,不然待会血腥味引来其他野兽,我可把你撂山上了啊。”一听这话,林婉深呼吸一口气,闭着眼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啊!”她死死地闭着眼睛往下一跳!直到落入一个坚硬却温暖的怀抱。陆向荣磁性的声线含着笑意,“咋,抱着不松手?”猛地睁开眼睛,林婉红着脸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谢谢啊。”声若蚊蝇,脸比城里卖相最好的苹果还好看几分。随后,两人走到担架旁。林婉惊讶的张大了樱桃小口,“这熊好大啊,五百斤都得有了吧。”陆向荣嗯了一声,“估摸有个五六百斤。”也幸好这头黑熊落单,否则还真不好猎杀。林婉没见过黑熊,刚要凑近看看,却猛然被那血次呼啦的熊掌抓住了小腿!吓得她魂飞魄散,“啊——这熊没死,向荣哥!”她最后一个字话音还没落下,陆向荣眉眼一狠,果断抽出弯刀就刺!锋锐的刀刃泛出寒光,手起刀落,咔嚓就把熊脑袋上的骨头都砍断半截!噗嗤噗嗤!利刃入肉,温热的血液飞溅。直直喷射到陆向荣的脸上,可他动作却没停,刀子拔出再刺!直到这黑熊彻底死透。陆国强也是吃了一惊,“不见得是黑熊没死透,原先泥塘里抓的鳝鱼剁了头还要咬人哩。”:()重回1979,上门赘婿我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