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杀不死他,又拔枪?呵,冯明顺这阴险狡诈的性子还真是随了冯海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陆向荣漆黑的眼底闪着凛冽冷光。好不容易重回一世,谁死他都不可能先死!陆向荣调整气息,调动浑身肌肉到最佳状态。毕竟这是水下,每一分力气的流失都关乎着生命。砰——水下迸射出闷沉的枪响。陆向荣目光一狠,胸腔中的空气全都聚集到一处。旋即一个转身飞踢,修长有力的鞭腿横扫上冯明顺凶狠的脸。带起的汩汩凛劲水流径直改变了子弹的射穿轨迹。冯明顺猝不及防被踹上半张侧脸,整个人都撞到排水渠壁上。子弹擦着水流涌过。连陆向荣的半片衣角都没伤到。陆向荣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脚下劲流借力,径直欺身而上。凛冽的拳风即便是在水下,也没被削减半分。咕噜噜——几串气泡不断涌动向上,顷刻间两人就缠斗到了一起。冯明顺心中的恨意在不断翻滚,任由冰冷的河水灌进耳鼻。他自小就下河摸鱼,就不信能输给陆向荣这个废物!粗糙黑脸上的凶狠之色更甚,撸起沙包大的拳头就砸了过来。砰!陆向荣抬起双臂格挡,冷硬的拳头打在他臂骨上,竟然没有撼动陆向荣分毫。反而是冯明顺在水中的身形向后踉跄。水下卷起的泥沙是能见度不足五米,陆向荣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温在逐渐降低。他飞快地扫了眼被堵住半边的排水渠口。随后干脆卸了身上抵挡的力气,任由洋流将自己卷向渠底。他伸手抓过刚才从冯明顺手里卸下来的刀子,锋利的寒芒闪过。陆向荣抬手,咔咔两下就割断了绞绕在一起的藤蔓和干枝。这些干枝已经被水泡足泡发,树皮有了韧劲儿,割起来费劲。冯明顺面色凶狠,抓起泥沙底部沉着的断砖就再次扑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身体汗毛在冰冷水底都下意识地竖起,陆向荣一双黑眸危险眯起。脚底踩着的布鞋径直踏上底部,飞速向上游去。矫健的身姿在水底游刃有余,手里还抓着一截刚砍断的干枝截面。三下五除二就被陆向荣削成了木箭,一端尖锐。冯明顺满心都被仇恨覆盖,眼底爬上红血丝,径直追了过来。今天不弄死陆向荣,他心里这口气就得憋死!蓦的,陆向荣只是觉得脚腕一阵冰凉,好似被水鬼的手握住一般。低头看去,正是满脸狰狞的冯明顺!他手里那块断砖长着绿色苔藓,泛着森森冷光。冯明顺看着他被自己抓住而动弹不得,脸上不由得闪过快意,去死吧!断砖狠狠拍来,激起泥沙涓涌!陆向荣却唇角反地一勾,腕骨巧劲儿一转,手里木箭飞速射出。先冯明顺一步,尖锐的木箭直接扎穿了他的肩胛骨!瞬间弥漫四散的鲜血染红这一片河流,一大口氧气从冯明顺嘴里吐了出来。混着黄沙的河水灌进他的喉咙,他面色痛苦又狰狞。短粗的双手瞬间掐住脖子,慌忙闭气。这一切都被陆向荣看在眼里,现在正是大好机会!既然冯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他们一家子的命,那就怪不得他了。就连今天在水底,也是冯明顺主动跟上来的!如果不是自己有这身手,换作大哥和二哥,任何一个人都躲不过去!陆向荣漆黑狭长的眼底逐渐有幽光聚焦。他清晰看见冯明顺被野猪踩断的那截腿骨还没完全愈合。小腿骨的连接处还有些骨头碎渣,断成的两节也只是堪堪被血肉连上。这时候的医疗条件有限,并不像后世那般有精准仪器辅助。呵,估计冯明顺还以为自己这腿脚好得差不多了吧?陆向荣眼底倏尔凝起冷厉,那他就帮一把!让冯明顺彻底废了,以后也少做这些祸害人的事!陆向荣结实矫健的双臂拨开水流,身形纵起。在透视眼的加持下,陆向荣拿起冯家那把磨至锋利的刀子,直接斩向冯明顺的小腿!咔嚓!这道清脆的骨节断裂声,在水底显得无比突兀。“唔唔唔!”冯明顺在刹那,就被钻心挖骨的疼痛席卷。整个人在水里都冒出了冷汗,整张粗糙的脸也因为痛苦而扭曲。他下意识地要开口痛呼,可一张嘴就有海水灌进来。嗓子里好像有泵头在压着他胸腔里所有的氧气。他死死地咬着下唇,不顾彻底断裂的腿骨,宁死也要和陆向荣同归于尽!见他丧心病狂地追过来,陆向荣冷笑一声,还真是不要命了。手里的刀子转了个圈,带起簌簌水流猛地射出!这一把,更是扎在了冯明顺本就受伤的腿骨上。膝盖以下的骨头尽碎,就连整个右小腿都诡异地向后弯折,好似被水流冲出了波浪。冯明顺疼得失去了思考能力,整个人都在水中蜷缩。凸出的眼球红血丝蔓延,他心中恨意滔天。陆向荣却没功夫在这里跟他耗着,转身抓起生锈的铁棍,径直撬开了排水渠口堵塞的枯枝和垃圾!哗啦——这一片排水渠登时发出不一般的震动,排山倒海卷来的水流更是在刹那成型涡旋!陆向荣紧紧抓住底下横生的杂草树根,这才免得被卷进去。要是被这股涡旋水流卷进渠口,恐怕比九死一生还难!氧气逐渐要耗尽了……自从重生回来,他还没在水下逗留过太久。现在的身体条件远不适应。陆向荣脸色微微泛白,锋利的下颌线越绷越紧,转身就朝着岸上去。要不了多大功夫,这片暗流涡旋就会上卷!直到在最上方的水面形成漩涡,把水全部都排出去。他必须在这之前上岸。随着与岸边距离缩短,陆向荣眼底逐渐燃起亮光。“荣娃子!”“荣娃子快上来啊,前面的河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怎么这么久还没上来啊?不会出啥事了吧……”陆家的老大老二和其他村里的年轻一辈都聚在岸边,打着火把不断地往下探照。:()重回1979,上门赘婿我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