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荣浑身的汗毛都在此刻炸起。泥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即他也顾不上这颗老树桩了,立马向上游去。体内氧气几乎已经耗尽,本来想等撑着砍完这些再上去换气,谁成想会中路杀出一条细棕蛇?这蛇身上缠满了底部长的水草,尖锐的獠牙带起冷光浮动。体型虽然不大,可游动速度极快,而且行动更是矫捷迅猛。一旦缠上胳膊,那就对着虎口动脉咬。谁知,就在陆向荣以极快的速度向水面游去时,这条蛇也跟着弓起身子,猛地弹射蹿出去!原本盘踞在树桩底部的细小蛇身,在此刻更如黑色闪电。它的速度快到令人反应不过来。嘶嘶吐着的蛇信子更是舔上了陆向荣小腿。冰冷黏腻的触感传来,陆向荣霎时打了个摆子。他嘴里憋着最后一口气,当即转身挥刀砍去!这蛇速度倒是不慢,立时闪开。刀子砍断旁边了漂浮过来的松枝。一人一蛇之间拉开些距离,陆向荣毫不犹豫就往水面游。当务之急是先换口气。只要有了足够氧气,就算是在水下,他砍这条蛇也不叫事儿!哗啦!矫健结实的身影瞬间破水而出。甚至没有给陆向荣反映的时间,那条蛇卷着水草扑来。冰冷黏腻的鳞片瞬间裹上了他的右臂,蛇身越绞越紧。“这么点的小玩意,还想吃老子?”“下回投胎炼成个蟒,再来找茬吧!”陆向荣目光一狠,单手扼住细蛇七寸!嘶嘶——猩红蛇信子吐得愈发快了几分。它在陆向荣手里疯狂地扭动,而绞着他手臂的整个蛇身却没有半分松动。试图以此将陆向荣的骨头绞断。陆向荣冷冷勾唇,腕上一个用力!咔嚓!蛇脊骨断裂。刚才还跟他叫嚣的小细蛇,直接仰头软趴趴地倒在了他手上。盘旋成几圈的蛇身也绵绵地垂了下去,直砸入水面。任由波流涌动,都无法再将它的蛇尾晃出弧度。陆向荣松了口气,随后转头看向后面那毫无生机的人。要不是他提前探过鼻息,还真以为这人嗝屁了。随后又是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这回,砍起来利索多了!“荣娃子!那个遭瘟的,咋就不听话!”“让你在原地待着,你好端端地下什么水沟子?”“赶紧给我滚出……嘶!”那边已经把人救出来的陆向安,听见水流动静,连忙朝这边跑来。结果却一眼看见被断树桩扎穿了半边身子的男人。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至于水底下那涌动的身影,不用看也知道是陆向荣。陆向安攥紧了拳头,眼里满是无奈与怒火。哗啦!陆向荣破水而出的瞬间,这人也再次被剧烈涌起的水流带向旁边。陆向安咂舌道:“你把树桩子砍断了?”“对。”陆向荣在水里折腾了这么久,力气耗费极大。在岸边被二哥搭了把手,这才爬上来。陆向平没好气地从旁边揪过来两株草药,拿石头砸烂,扒开汗衫就扣在了他肩膀伤口上,“直接把这人抬上岸不就行了,费那力气干啥。”黑乎乎的一坨药泥敷在略有些化脓的伤口上,陆向荣不由得喟叹出声,“真舒服啊。”随后,他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凝重道:“他这腹部直接被贯穿,伤势严重。”“要是贸然拔出树枝,只怕是要引发内脏大出血了。”陆向平从远处拖来个藤条竹竿编成的简陋担架,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荣娃子说得不错。”“老二,我就说让你平时多长点知识看点书,就是不听!”“连这基本的急救常识都不知道,将来还咋教家里的娃娃。”陆向安脸一黑,没好气的直接给了陆向荣一拳,“就显你能耐,身上伤还没好就下水,看你感染了怎么办!”话是那么说,可眼底的担忧掩不住。兄弟三个从小就一起长大,身上衣裳都是老大穿完老二穿。老二穿完,再由陆母改成合身的尺寸给陆向荣穿。谁要是有个什么事,自家兄弟比谁都着急。陆向荣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刚才在水里不觉得,现在脚底板是阵阵的刺痛。“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下山吧。”“冯正安说这山上还有三个,正好也找全了。”陆向荣扫了一眼担架上躺的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几人。他们毫不犹豫,立刻拖着担架下山!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远处天边都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十来分钟过后。陆向荣领头开路,终于到了山脚。隔着老远就能看见前面等候的乡亲,不过人流已经比昨晚要少去一半。除了等着的几户人家,还有拿来木板凳坐着的冯家众人。“你们可算是下来了,都要把爹和娘急坏了!”二嫂急忙跑过来,上上下下检查着他们兄弟三个。陆向安会心一笑,“放心吧媳妇儿,我没事。”陆国强更是步步生风,三两步就跨到了他们跟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那双老眼中的担忧神色总算敛去几分。陆母更是喜极而泣,大嫂陈霞在旁边忙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此时,陆向荣似笑非笑地看向侧边。现在还不是唠家常的时候。他一眼就对上了冯海生那双阴沉的老脸。啧,很失望吧?陆向荣懒懒地掀起眼皮,“村长,这几人伤势很重,最好还是赶紧用牛车送到县里医院。”“我们把人已经救下山,到时候要是再出人命,就太可惜了。”冯海生神色正凛,“应该的,你们几个赶紧搭把手!”“这回上山抢洪救险,陆家兄弟立了大功,要不是你们,恐怕人还不能这么快被找全。”陆向荣眯了眯眼,直觉告诉他,这老东西没憋好屁。果不其然,下一秒只见冯海生仰起老脸,“我马上就给公社打电报,由你们兄弟负责山洪防范!”啥?!大家伙惊了。:()重回1979,上门赘婿我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