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村长发家了这是?”“新牌子的电视机,我在供销社都看不到两台哩!”嗓门不高不低,刚好让外头过路的几个乡亲听见。谁心里不犯嘀咕?隔壁村的徐三丰刚来,村长家就多了电视机。一时间,这消息不胫而走。冯海生气得咬牙切齿,老脸却黑!“滚犊子,你们都给我滚!”“农活任务做不完,看我不扣你们家的工分!”他关门快,可陆向安速度更快!他一把抓过桌上的地契,带着两兄弟就扭头回家。冯家的脏污地界,他们还不愿意待呢!陆向平想得多,略有些顾虑,“咱们不会被徐三丰也盯上了吧?我瞧着他跟冯家关系不浅。”陆向安无所谓地耸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面上不敢对咱家干啥。”“但以后咱家,必须有一个兄弟在。”上回二房来闹的事,他们兄弟三个都通了气。谁要是再想钻空子,可得先掂量掂量!很快回到家里,陆向安难得有两天假期,跟嫂子爹娘多待了会儿。陆向荣则是一把钻进地窖,翻了几张皮子出来。之前打猎扒下来的皮子,除了拿去换生活物资和周强那边,他还留了不少。今天拿出来一看,总共攒了五六张。鹿皮,豺皮,还有一张狼皮。全部都被他洗刷干净,卷起来准备带到周强那。要是想给皮料生意开个头,少不了要让周强牵线。所以说现在还有大半计划经济,可个体户也受到政策支持。只要他家起来了,还用怕冯家?到时候就算城里当官的冯高义,都得给他老陆家让路!现在正是改革开放初期……陆向荣眼中划过一道深光。这些兽皮只要经过加工,就能立刻转型成有钱人深受喜爱的皮草。带来的价值不言而喻。笃——突然,院外响起敲门声。陆向荣刚好把被子收起来,立刻过去开门。只见是气喘吁吁,刚从城里回来的陈壮。“喘得跟个牛似的,赶紧进来歇歇。”陆向荣无奈的嘴角一抽,直接从缸里给他舀了瓢凉水。陈壮咕嘟咕嘟,一瓢井水下肚,这才活过来。“嗓子都差点给我干冒烟,东西都送到了啊,你放心吧!”“不过我瞧着那边当官的脸色可不好看。”“你那信封里到底是啥?可别是违法乱纪的东西啊。”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呢。陆向荣笑得意味深长,勾着陈壮肩膀,两人直接到了外头墙根。放眼望去,是一片绿茫茫的野山。这里正是他家后墙,紧挨着山脚。“山青最近这两天忙啥呢?咋没看见他。”陆向荣脚底下碾过腐叶,随口问道。陈壮叹了声,“他老娘又病了,在家里照顾着呢。”闻言,陆向荣没说话。张山青,陈壮还有他,打小就在一块玩。其中,当属张山青的家庭条件差。爹去得早,一个病弱老母拉扯着他和妹子过日子不容易。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要不是两家平常还能救济着凑活过,只怕张山青早就饿死了。“我让你送的信封是举报信,山上有段河流已经被化肥厂排出来的废水污染了。”“再这么下去,不仅里头的鱼不能吃,就连咱山下庄稼都得受影响。”到时候山上一草一木,都得染上毒性!化肥这东西,化学成分多,远不如农家肥来得实在。陈壮一惊,“啥!化肥厂不是徐三丰办的吗?”“他居然敢往咱们山头排废水,咋不往他们那边整啊!”他气不打一处来,脸色涨得黑红。陆向荣悠哉地坐在青岩上,双臂交叠,枕在脑后。“叫上山青,咱们上山吧。”“现在这时候,林子里猎物不少,再过一两年,只怕野生动物法都要出炉了。”如果他记得没错,过两年打猎就会被明令禁止。一来保护生态,二来涉及林业局那边的突击检查。他记得,冯高义所在部门就好像和林业局有牵扯……还不等他细细思量,陈壮一巴掌就拍了过来,“太好了,这些日子待得我手脚痒痒,脑袋顶都要长蘑菇了!”“走走走,我这就回家拿家伙!”一提到上山打猎,他兴奋得离谱。陆向荣则是也回到家,悄无声息地拿了老爹那把双管猎枪。平日里总被老爹护得跟命根子似的。这枪都快老掉牙了,不卡壳哑弹算是给面子。很快,三人小队凑齐,直接顺着蜿蜒泥路上了山。这时候的林子潮气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蒸笼般的闷热。粗壮的树干和横生出来的枝叶,四处交错。阳光几乎无法完全晒透到地表。草鞋踩到每一处地方都松软下陷。张山青手里弓弩抽过草叶,笑着调侃道:“荣子,我咋听说你对个女知青有意思?最近咋没看见你往人家跟前凑。”陆向荣无奈地捧住枪托,“上回话没说好,估计把这妮子惹毛了。”算起来,他有三两天没见过林婉了。“握草,你俩快别上那说风凉话了,瞧瞧这是啥!”突然,陈壮在前面传来一声惊呼。两人快步过去,只见在他身前灌木丛上,残留着一撮黑色针毛。而且泥土湿味都盖不住这毛上的腥臭。张山青不由得拧紧眉头,四处打量着。随后又在周遭找到不少。陆向荣伸手捻过树根,这个上面沾染着的液体粘稠,泛着腥臊。闻了闻,他脸上闪过沉色,“野猪,或者是熊瞎子。”这话一出,三人皆是如出一辙的沉寂。草鞋底下踩着的苔藓都被畜生尿液浇过,应该是被标记的地点。陆向荣缓缓站起身,嗖嗖两下爬上树。借着下头两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充分发挥透视眼,扫向远处林中。茂密的枝叶在他眼前逐渐变得透明,再交杂的树木也被他看穿。突然,他视线一顿!只见前头密林深处,有一个宽圆洞穴。距离太远,他听不到声音。只能隐约看见里面栖息着庞然大物。看体型,说是野猪可,熊瞎子更可!:()重回1979,上门赘婿我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