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找个由头打发她。”郑书砚裹紧被子,搂着汤婆子沉声道。
那见风使舵的,说她的时候一句不留情,现在却舔着脸求到她门前了,她可再不做老好人了。
杨安秀哭着离开,这明日就除夕了,娘家哥被关了起来,她怕是连娘家都回不成了,她气不过求到婆母身边,却也被赶了出来。
除夕日。
郑书砚早早起身,宣笛见她起身立即叫人来服侍洗漱。
“姑娘这阵子吃得好睡的好,脸色都好了些,也胖了些。”
郑书砚笑着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当年萧家收养她无非也就是因为这张脸。
可惜了,她嫁入柳家几年,倒是亏待了这张脸。
“姑娘前儿说要出去过除夕,那就穿新衣裳吧。”
郑书砚转眸就看到了宣笛手中拿着新做的长裙和袄子,亮粉色光彩夺目,袖口和领口是碧色暗花点缀,相得益彰。
“这身好,生机勃勃的,就好像刚盛开的荷花,就这身。”
“诶,奴婢这就给姑娘换上。”
郑书砚穿上新衣,心情也是大好。
“姑娘不常穿这粉嫩之色,说这颜色太过稚嫩,断是镇不住底下那些人的,其实姑娘穿这样的颜色多好看呀,衬的姑娘的肌肤吹弹可破,透亮透亮的,好看的紧。”
宣笛不住的夸着郑书砚,她打开妆面匣子,随意拿出一支碧玉簪。
“二爷。”
正在欣赏着宣笛新盘的发髻,身后突然出现一脸黑线的柳宁川。
“夫君这是怎么了,几日未归,怎么回来就一幅不高兴的样子。”
“我能高兴的了吗?菡艳的院子,那人突然说自己人要住,死活不租了,今儿可是除夕,叫菡艳母子去哪儿?”
郑书砚戴好耳饰,撩开帘子向外走去。
帘子落下的那一刻,柳宁川的眸子突然怔了怔,这是她?
她平日不是褐色就是深蓝,今儿怎么穿的这么娇嫩?
往日里他也没发现她这双眼睛似有波光荡漾一般,那张樱桃小口不化而朱,娇艳中又带着一丝娇俏。
“所以夫君气势冲冲的来,是准备怎么做呢?”
柳宁川瞬间收回眸光,喉结也不自觉的耸动了一下。
“你给句话吧!”他拍了拍桌子,转过身背对着郑书砚。
“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我让菡艳母子在这大冷的天无家可归似。”郑书砚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这柳家这么大,难道还没有她的住处吗?”
柳宁川瞬间转身,“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
“当然了,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今儿又是除夕,你将她接来敬了这碗妾室茶,咱们柳家又添新人,也算是其乐融融。”
柳宁川突然起身,“你什么意思?!”
郑书砚仰眸望着柳宁川,“夫君,我虽出身不好,四书五经也是读过的,夫君要让一个在外面生了孩子的人代替我,这样的屈辱,我受不得。”
“那你让菡艳住哪儿?难道让她流落大街吗?”
郑书砚眼眸低垂,当年她风里雨里在外面为了柳家拼搏的时候,他又又何尝尽过半分为人夫的责任,现在他倒是心疼的紧。
“既然夫君不愿她回来做妾,此事又未商定,去住客栈也是好的呀。”
柳宁川气急,猛地甩了一下衣袍,顶着一张涨红的脸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