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源的书记叫蔡颂归,经常在县电视台出镜,大舅认出来压根不稀奇。
要知道在普通老百姓眼里,县长>市长。
这么说可能很难理解,明明应该是厅级>处级,但举个形象的例子就懂了。
在老百姓的思。。。
陈着回到公司时已是傍晚七点,园区里灯火通明。他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拐进了员工活动中心。几个刚入职的年轻工程师正围坐在投影幕前看一场创业论坛直播,笑声和掌声此起彼伏。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没人注意到他。
“你们在看什么?”他轻声问。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猛地回头,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陈总!您怎么来了?”
“路过。”陈着笑了笑,“讲得怎么样?”
“挺燃的。”另一个女孩接过话,“那个投资人说‘未来十年属于硬科技’,我觉得他说的就是咱们这种公司。”
陈着点点头,没接话。他心里清楚,投资人嘴里的“硬科技”往往只关心估值增长曲线,而真正支撑这些技术落地的,是无数个像李强那样的普通人,在城市边缘挣扎求生。
他转身走向电梯,按下23楼。办公室灯还亮着,林小雨坐在沙发上翻文件,抬头见是他,立刻站起身:“你可算回来了!省工商联刚发来通知,下周四要召开青年企业家座谈会,点名让你发言。”
“又是座谈?”陈着揉了揉太阳穴。
“这次不一样。”林小雨把打印稿递过来,“主题是‘优化营商环境与政策协同机制’,参会的有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还有发改委、税务、市场监管一把手。而且……”她顿了顿,“名单上出现了黄德坤的名字。”
陈着眼神一凝。
黄德坤??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分管干部选拔与人才政策制定,也是最初将他列为市人大代表增补候选人的关键人物之一。此人作风低调,极少公开露面,却掌握着大量实权资源。
“他亲自出席?”陈着问。
“不仅出席,还列为主持人。”林小雨压低声音,“我打听了一下,这场会原本定的是另一位副厅级领导主持,临时换了人。有人说是高层特别交代的。”
陈着沉默良久,走到窗边拉开百叶帘。远处电子屏依旧闪烁,“柚米手机”四个字映在他瞳孔中,像一团燃烧的火。
他知道,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座谈会。这是对他最近一系列举动的回应,是一次更高层级的审视。
第二天清晨,他没去公司,而是驱车前往城郊的智能制造基地。车间里机器轰鸣,流水线运转有序。他在质检区停下脚步,看着一名女工小心翼翼地拆解耳机模块,动作熟练而专注。
“她是贵州扶贫车间第一批培训出来的工人。”生产主管介绍道,“现在已经是小组长了,月收入六千八,还能享受公司提供的异地社保代缴服务。”
陈着点头,问道:“孩子上学的问题解决了吗?”
主管摇头:“还没。虽然我们帮她申请了积分入学,但分数不够,排到了第八批次,基本没希望。”
陈着眉头微皱。他记得自己曾在闭门会上提出“跨区域人才积分互认”的建议,当时发改委处长表态积极,可三个月过去,仍无实质性推进。
他掏出手机,拨通苗晓教授的电话。
“苗老师,我想请教一下,政策沙盒试验区的立项流程大概需要多久?”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小陈啊,你知道为什么改革总是慢吗?不是没人想改,而是每一步都牵扯利益格局。你提的建议很好,可一旦涉及户籍、教育、社保这些核心公共服务,就会触动地方财政负担问题。哪个部门敢轻易拍板?”
“所以就一直拖着?”
“不是拖,是在等契机。”苗教授语气缓了些,“你要明白,体制内的推动方式,往往是‘以点破面’。先找一个风险可控、示范性强的领域试点,成功后再推广。你现在缺的不是一个方案,而是一个能让决策者下决心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