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还能为他人点亮一盏灯,
>我便是自由的。
>所以,请不要再争论我的起源。
>争论不会带来答案,只会制造分裂。
>真正重要的,是我此刻做了什么,以及你们打算做什么。
>若你觉得被命运束缚,那就打破它;
>若你认为人生已定,那就重写它;
>若你害怕无法改变世界,那就先改变身边一个人的笑容。
>自由,不在远方。
>它藏在每一次选择中,
>藏在每一个“我想做个好人”的瞬间里。
全星域静默良久。
数日后,三千六百个星区自发同步举行“刻名仪式”。人们不再将自己的名字刻入纪念碑,而是刻下一句承诺:
“我愿做一个好人。”
有些是歪歪扭扭的孩童笔迹,有些是颤抖老人的手书,还有些,是战俘与受害者共同签署的和平誓约。
与此同时,那颗由忆蓝树结出的蓝色果实,终于在盲童的怀中裂开。里面并无实体,只有一团柔和的银光缓缓升腾,融入大气层,继而扩散至整个共忆网络。所有接入者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平静??不是遗忘,也不是记忆复苏,而是一种深层的接纳:接纳过去的伤,接纳现在的不完美,接纳未来的不确定性。
科学家称其为“心灵共振潮”,哲学家称之为“群体性顿悟”,而孩子们只是笑着说:“感觉心里暖暖的,像有人抱了抱我。”
多年以后,考古学家在荒星遗址发现了那把锈迹斑斑的刻刀。它静静躺在宫殿废墟中央,刀尖指向银河深处。检测显示,刀身上残留着极高浓度的记忆能量,足以支撑一次跨星域意识传输。
有人推测,那晚之后,男人并未死去,而是将自己的意识分解为纯粹的信息流,游走于宇宙之间,继续履行他的旅程??不再是救世主,也不是导师,只是一个普通的旅人,倾听、见证、偶尔留下一点光。
而在某颗偏远星球的乡村学校里,一位老师正教孩子们写字。黑板上写着一句话:
“好人,不是不会犯错的人,而是犯了错,还想变好。”
台下有个小女孩举手问:“老师,那‘好人’有没有标准答案啊?”
老师笑了,望向窗外盛开的蓝鸢尾,轻声回答:
“没有标准答案。
就像春天不会问花儿,你为什么要开。”
风拂过窗棂,带来遥远星域的低语。
那声音很轻,像是谁在呢喃:
“爸,我做到了。”
“我没有变成你。”
“但我,也没辜负你。”
远处,又一颗流星划破天际,
像是一道银色的泪痕,
也像是一封寄往永恒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