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闻言微怔,似乎从不曾听过这句话。
钟情看见他的神色,便明白过来——
原来他不仅给错了心,还说错了爱。
他的婚礼,他的初夜,他的告白……他所有的第一次,原来都给了郁真如。
钟情渐渐认识到一个事实:
郁真如不是因为他和小翠私奔才感染杂菌的,他只是因为生气他认错了人。
他留下的那张纸条,邀请的是“小翠”,可他曾把他们两人都叫做小翠。
但当小翠真正赴约而来时,他却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的小翠只会是诛翠剑灵。
前世与今生,他一连两次认错了人。
即使是在郁真如没有做任何伪装的时候……他也还是认错了。
在经历巨大喜悦之后又迎来灭顶之灾,这样的事,换在任何人身上都无比痛苦耻辱,何况那样冷傲的郁真如呢?
身后传来脚步声,口口声声强作大度说要给他们二人空间的郁真如已经走过来,不曾开口,身上冷冽气息就已经强势插入他们的对话。
“阿情。”
他在钟情身后站定,眼中却阴鸷轻蔑地看着对面浑身锁链的阶下囚。
“杀了他,你就能重获自由。”
钟情没有理会。
他转身看着身后这个被数百年妒火焚烧得理智全无的人,开口说出一句让在场两人都从未预料到过的话。
“如果我能认出你们,那株杂菌是否就能消散?”
“……不会。”
“为什么?”
“……”
见郁真如无言语对,钟情轻笑,上前一步。
“让我试试吧,求求你。”
郁真如静静看着他。
面前的人脸上是一如既往安宁的微笑,似乎对一切都胸有成竹,又似乎对一切都不以为意。数百年来他便是这样跟在他身后,苦苦寻觅着这个令他无数次梦回心动不已的微笑,以此回味遥远月夜下的初见。
可是经年追逐仍旧若即若离,几乎成了他的梦魇。
他微微闭眼,复又睁开。
即使是梦魇,他也还是没有办法在这样如水的目光下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阿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苍白手指穿过琥珀灰色的冰凉发丝,按住温玉一般光滑细腻的后颈,迫使面前的人靠进他怀中。
“游戏的规则应当由东道主制定。阿情,既然你想玩,就得接受我用任何手段的方式伪装……任何手段。”
“我接受。”
按在后颈的手指微微用力,耳边传来阴郁的、无比粗俗的话语。
“即使我变成他的样子来干你,或是让他变成我的样子来……阿情,你也会接受吗?”
钟情才不相信他会大方到让诛翠剑也参加这个游戏,因此微微一笑,答应得很轻松。
“我接受。”
他看着面前人的眸色变得越来越深,浓烈情|欲几乎要满溢而出,却无所畏惧地又添了把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