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后,我会带着二郎呆在边疆……”
“你一个人留守京中,这宅子……隔三岔五的,你还得回来看一看。”
“娴娘,为父不在京中时,若你有了什么难处……”
说到这儿,宁侯的声音突然又有迟疑了。
文曦冷冷地说道:“儿便是有难处,又如何?这许多年来,父亲何曾管过儿的死活!”
他是真替娴娘感到委屈。
一个刚到人间就失去了母亲的小女孩,父亲理应成为她的依靠。
可这位人父却十数年对她不闻不问……
这还不算,这位父亲甚至还将害死他发妻的外室扶正,惯着那位后娘磋磨、苛待她!
现在宁家京中无人了,才又想起了她?
文曦又道:“如今儿已是文家妇,今后自有文家的庇佑,父亲不必多言。”
他说的是“不必多言”,而不是“不必多虑”,嫌恶憎恨的语气不容置喙。
宁侯心里一痛、面上惨白。
“是为父考虑不周,”大将军低声说道,“我会将家中的信物交与你,你若有事,或是希望为父为你做些什么,便使唤他们,他们会递信儿给我的。”
文曦冷冷地说道:“不必了。”
他倒不是真心拒绝。
而是他不能越俎代庖的替娴娘同意、或者拒绝。
所以他这会儿拒绝了……
倘若宁侯就此顺势收回,那就证明着宁侯只是在口头说说,并不是想要真心交付权力;
倘若宁侯真心托付,就算此时文曦拒绝,宁侯也总能找到机会,再次说服娴娘。
文曦不欲久呆,站起身向宁侯行礼,转身离开。
在回国公府的路上,文曦又看到了那对卖小馄饨的老夫妇。
想了想,文曦命侍女买了两碗,带回了国公府。
文曦耳聪目明,
回到府中,刚一踏进东屋,他就觉察到宁聿娴悠久绵长的呼吸一顿——
“娴娘,我回来了。”文曦知道她睡醒了,连忙小小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