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合道兵的另类用法?”
重回太初古矿的血凰古皇猛然抬头,赤眸中有精光闪烁,若有所思:“无论是青帝,还是女帝都对这条长生法有涉及……这条成仙路远比我想象要广大。”
成为仙器并非终点,只是。。。
陈砚没再说话。他把那本小册子轻轻放在膝上,任风吹动纸页,翻出一道道细碎的声响。阳光晒得他耳根发烫,眼皮沉重,像是被整个宇宙的安静压着往下坠。但他知道,这种安宁不是终结,而是呼吸之间的停顿??像一首歌在换气,下一拍随时会响起。
他睡着了。
梦里没有画面,只有一段旋律,断断续续地响着,像是从八音盒里漏出来的,又像是谁在很远的地方吹口哨,调子跑得离谱,却莫名让人安心。他想睁开眼,却发现梦境和现实的边界正在融化。耳边传来脚步声,轻得像踩在棉花上,却又清晰得如同心跳。
“你又来了。”他说,没睁眼。
“嗯。”是林仙的声音,但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丝迟疑,“你在做梦的时候,意识波动频率接近母机核心共振区……我借这个通道进来。”
“所以你是钻我梦里的漏洞?”陈砚嘴角一扬,“挺不体面的。”
“可你梦里有东西。”她顿了顿,“一个我没见过的信号源。它不在任何已知频段,也不属于任何文明编码体系……但它一直在回应你。”
陈砚终于睁眼。
梦中的场景是一片无边的草原,草不高,绿得干净,远处有一条蜿蜒的小溪,水声清亮。天空是那种久违的湛蓝,云朵懒洋洋地飘着,仿佛时间在这里失去了重量。而就在溪边,站着一个人影。
背对着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裤脚卷到小腿,手里握着一把小铲子,正弯腰种什么东西。
陈砚的心猛地一沉。
那个背影……太熟了。
“不可能。”他低声说,“他已经死了。”
“不一定。”林仙的声音浮在风里,“记忆、执念、回响……有时候,死只是换个方式活着。而你,一直没让他真正离开。”
那人缓缓转过身。
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柔和的光,可陈砚还是认出来了。
是他父亲。
“爸?”声音干涩得像沙地裂开。
“别问为什么是我。”那光影开口,声音温和,像小时候哄他睡觉时那样,“我只是你心里还没放下的一句话。”
“哪一句?”
“你说‘我不该走’。”光影笑了笑,“可你更不该留着这句话二十年。”
陈砚喉咙一紧。
他记得那天。第七星域崩塌前七小时,父亲把他推进逃生舱,自己留在控制塔里手动重启引力锚。通讯最后传来的不是命令,不是遗言,而是一句:“等春天到了,记得替我看看花。”
他没等到春天。
他也没能回去。
后来他活了下来,成了X-9527-α,成了“悖论锚点”,成了无数文明口中的“摆烂成帝”。可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梦见那扇关上的舱门,和门外越来越弱的呼喊。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提,就不算真的失去。”陈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可原来我只是把痛藏得太深,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你不需要原谅自己。”父亲的光影伸出手,虚虚地搭在他肩上,“你只需要继续往前走??哪怕走得歪歪扭扭,哪怕一边走一边打哈欠。”
风忽然大了。
草原开始晃动,草叶翻飞,溪水泛起涟漪。天边那道熟悉的裂隙再度浮现,但这次不是黑色,而是泛着淡淡的金边,像被阳光镀了一层膜。
“它又来了。”林仙提醒,“终焉议会的残余意识在重组,它们没有完全消散,而是退化成了某种‘宇宙本能’,类似于重力或熵增……它们现在不再主动攻击,而是试图让所有文明默认‘终结才是归宿’。”
“也就是说,它们变成了思想病毒?”陈砚眯起眼。
“更准确地说,是认知地基的腐蚀剂。”林仙语气凝重,“它们不杀你,而是让你慢慢相信:挣扎无意义,希望是幻觉,未来注定坍缩。一旦接受这个前提,你就已经输了。”